第14章 第一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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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轮考试看上去极为简单，就是背诵老子的《道德经》。看谁能背的最多，最熟练。
道教将《道德经》奉为圭臬，作为本教派祖经，令道教徒传习。《道德经》几乎是所有道观的基础教材，凡在道观生活之人，无论是否拜师入门，都会在观中先学习这道家的基础经义。但《道德经》也并非想象之中的那样，人人都能倒背如流，全经共有八十一章五千字，就算记忆力超群之人，要一字不错地通背下来，也是极为困难的事情。
果然不少小孩子背到千余字时，就开始磕磕巴巴，再下去，基本上就错漏百出，难以为继了。
在座的几位长老禁不住摇头叹气。今非昔比啊，想当年他们这一辈人可是含辛茹苦，在师父师兄们严厉的苛责下，通背过《道德经》的，那其中的艰辛如今想起来还令人心酸。但时过境迁，如今各道观却是不太关注弟子们的经义学习，观主们大多认为内功修炼更加重要，忽视这些理论的学习，这才会出现令人尴尬的场面。本来，孩子的记性是强过成人的，只要加强督促引导，假以时日，通篇背诵虽然困难，但是流利背出两三千字甚至更多一些也是有可能的。
可是眼前这些参加考试的孩子，几乎人人面露难色，惶恐不安，背起来极为吃力，可见平日里一定是疏于温习。
楚天朝考试现场望去，此时应试的是一个年少的女子，身着一袭白衣，背对台下，脸庞却是看不真切，听刚才唱名师兄报出的姓名，她应该是缥缈峰的女弟子何采薇。
何采薇同样是背得结结巴巴，越到后面越是显得吃力，虽然她话音很好听，富有磁性，甜甜的话语飘进楚天的耳中，犹如一只婉转的百灵鸟在鸣唱，但是显然，刚过千余字，何采薇已经无法再继续下去了，场面一时有些寂静而僵持。
“背不下去了吗？”长老终于发话，原希望多给这个漂亮姑娘一些机会，但是何采薇显然是平日学习不精，无福消受这份优待。
何采薇羞赧地点了点头。方七爷无奈地挥挥手，示意对方退下，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何采薇如获大赦一般，急匆匆从台上走下来，躲到人群中去了。
楚天早已听说，缥缈峰清心观的观主无风师太对手下的弟子要求极严，平日里也是极为看重颜面，按说何采薇无论如何也不应该是这种表现，最起码不该只背到千余字的。在她之前上场的，同样是缥缈峰的女弟子，几个人都背了接近两千字，所以这何采薇的失常，倒是大大出乎楚天的意料。
“你们不知道吧？这个何采薇是无风师太最得宠的弟子呢……”
站在一旁的龙啸轻声低语，对楚天和马明凡、路小福等人说道。
楚天顿时释然。怪不得表现不佳，原来是得宠的弟子，肯定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飞了，平日里的要求自然是要松懈许多，别人温习功课的时候，怕是她就能够偷懒也说不定。
所以，当何采薇下台路过自己跟前的时候，楚天忍不住瞥了对方几眼，想看看这个以严厉著称的无风师太手下最得宠的弟子究竟长得是个什么样。却不料惊鸿一瞥，楚天竟被她的美貌吓了一跳。
这个姑娘身材颀长，纤细高挑，面色白净，弯弯的柳叶细眉之下，一双大眼睛灵动透亮，配上素净整洁的衣着，一举一动透露出文静典雅的气质。
楚天的眼神莫名其妙有些发呆，半天也没有收回来。而他的怪异神态也被何采薇细心地捕捉到了，何采薇抬起头看看眼前这个矮她一截的陌生少年，一瞬间，四目相对，楚天心中一震，心里竟然有些发慌，急忙将眼神躲开了。
“凌云观楚天。”台上的唱名师兄发出一声喊叫。
楚天兀自在发愣，路小福用手拐子捣了捣他，提醒道：“师弟，到你了。”
楚天面上一红，强打起精神，深深吸了口气，望台上走去。他感到无数双眼睛都在追随着自己的身影，心里稍稍有些紧张。
方七爷看看这个走上台来的年轻人，表情肃然略显惶恐，禁不住笑了一笑，和蔼地说：“开始吧。”
楚天心情随之轻松了许多，他定定心神，开始背诵起《道德经》来：“道可道，非恒道。名可名，非恒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眇；常有，欲以观其徼……”
要是说起这背诵《道德经》，楚天可是不怯。因为自小在观中长大，身边没有父母和兄弟姐妹，独自一人的他，自五岁起就开始习字读书，心无旁骛，就在这懵懵懂懂似懂非懂的文字其中寻找到一点点乐趣。
观中请来的教书先生也曾对楚天的记忆力大加赞赏。
很快，楚天背诵超过了两千字，台上一直萎靡不振昏昏欲睡的几个长老渐渐打起了精神，方七爷的眼睛里更是放出异样的光芒。
超过了三千字……
台下一阵骚动，无疑这是今天最好的成绩了，就算后面上台的要想超过楚天也是相当困难，台下的神山弟子们都有些惊讶。
楚天还在继续背着。但是渐渐地，他也是越发感到困难了，后面的内容，因为以前背诵的少，近段时间没有温习过，所以就算是断断续续，他也很难背下去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已经十分难得，方七爷和长老们都是不住地频频点头。
“三千四百五十二字。”在楚天停顿了很长时间之后，一个长老报出了最终成绩。
“好样的，楚天。”
龙啸和路小福在台下齐声叫好，能给凌云峰争脸他们倍感激动。周围的弟子们也都十分羡慕，一时现场的气氛变得热烈起来。
楚天自己却没有丝毫的兴奋。背得好又怎样？不出意外的话，下一轮就该比试武学修为，自己空有神山弟子的名头，却是有名无实，接下来自己就该出洋相了。
走下台来，面对师兄们的交口称赞，楚天竟然郁郁寡欢，不发一言。
“小师弟，你真的好厉害。”
一个异常好听的声音在楚天耳边响起。楚天讶异地抬起头，却见何采薇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正盯着自己的脸庞。
“没……没啥，我……只是以前经常……背书而已。”
不知为何，楚天的心竟然砰砰直跳起来，下台后一直平静的心绪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哟……你还真谦虚啊，三千多字呢，比一般人都多了一倍还不止。”
说这话的，是站在何采薇身边一个小师妹。楚天知道，她叫白冰儿，也是缥缈峰的弟子，适才也上台比试过了，好像是背了有将近两千字，成绩还算是不错。
白冰儿穿着一身鹅黄色的冬衣，个头比师姐稍矮，一副圆圆的脸庞，看上去有些稚嫩，却更显得天真活泼。
“真的没什么。今天有些紧张，以前我能全部背下来的。”楚天随口应着。
“全部背下来？”白冰儿惊讶地张开了嘴，继而回过神来，略带讥笑地说道：“不是吹牛吧？哪有像你这样得了便宜卖乖的？”
话不饶人，楚天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半边。
“师妹，别这样。”何采薇嗔怪白冰儿乱说话，转过头来话音温柔地问楚天：“听说你们凌云峰只来了两个人？”
楚天点点头，拘谨地指着旁边的路小福说：“是，只有我和路师哥两个人。”
白冰儿望望楚天，又望望路小福，突然放声笑了起来：“他是你师哥？……没搞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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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轮考试看上去极为简单，就是背诵老子的《道德经》。看谁能背的最多，最熟练。
道教将《道德经》奉为圭臬，作为本教派祖经，令道教徒传习。《道德经》几乎是所有道观的基础教材，凡在道观生活之人，无论是否拜师入门，都会在观中先学习这道家的基础经义。但《道德经》也并非想象之中的那样，人人都能倒背如流，全经共有八十一章五千字，就算记忆力超群之人，要一字不错地通背下来，也是极为困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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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的几位长老禁不住摇头叹气。今非昔比啊，想当年他们这一辈人可是含辛茹苦，在师父师兄们严厉的苛责下，通背过《道德经》的，那其中的艰辛如今想起来还令人心酸。但时过境迁，如今各道观却是不太关注弟子们的经义学习，观主们大多认为内功修炼更加重要，忽视这些理论的学习，这才会出现令人尴尬的场面。本来，孩子的记性是强过成人的，只要加强督促引导，假以时日，通篇背诵虽然困难，但是流利背出两三千字甚至更多一些也是有可能的。
可是眼前这些参加考试的孩子，几乎人人面露难色，惶恐不安，背起来极为吃力，可见平日里一定是疏于温习。
楚天朝考试现场望去，此时应试的是一个年少的女子，身着一袭白衣，背对台下，脸庞却是看不真切，听刚才唱名师兄报出的姓名，她应该是缥缈峰的女弟子何采薇。
何采薇同样是背得结结巴巴，越到后面越是显得吃力，虽然她话音很好听，富有磁性，甜甜的话语飘进楚天的耳中，犹如一只婉转的百灵鸟在鸣唱，但是显然，刚过千余字，何采薇已经无法再继续下去了，场面一时有些寂静而僵持。
“背不下去了吗？”长老终于发话，原希望多给这个漂亮姑娘一些机会，但是何采薇显然是平日学习不精，无福消受这份优待。
何采薇羞赧地点了点头。方七爷无奈地挥挥手，示意对方退下，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何采薇如获大赦一般，急匆匆从台上走下来，躲到人群中去了。
楚天早已听说，缥缈峰清心观的观主无风师太对手下的弟子要求极严，平日里也是极为看重颜面，按说何采薇无论如何也不应该是这种表现，最起码不该只背到千余字的。在她之前上场的，同样是缥缈峰的女弟子，几个人都背了接近两千字，所以这何采薇的失常，倒是大大出乎楚天的意料。
“你们不知道吧？这个何采薇是无风师太最得宠的弟子呢……”
站在一旁的龙啸轻声低语，对楚天和马明凡、路小福等人说道。
楚天顿时释然。怪不得表现不佳，原来是得宠的弟子，肯定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飞了，平日里的要求自然是要松懈许多，别人温习功课的时候，怕是她就能够偷懒也说不定。
所以，当何采薇下台路过自己跟前的时候，楚天忍不住瞥了对方几眼，想看看这个以严厉著称的无风师太手下最得宠的弟子究竟长得是个什么样。却不料惊鸿一瞥，楚天竟被她的美貌吓了一跳。
这个姑娘身材颀长，纤细高挑，面色白净，弯弯的柳叶细眉之下，一双大眼睛灵动透亮，配上素净整洁的衣着，一举一动透露出文静典雅的气质。
楚天的眼神莫名其妙有些发呆，半天也没有收回来。而他的怪异神态也被何采薇细心地捕捉到了，何采薇抬起头看看眼前这个矮她一截的陌生少年，一瞬间，四目相对，楚天心中一震，心里竟然有些发慌，急忙将眼神躲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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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兀自在发愣，路小福用手拐子捣了捣他，提醒道：“师弟，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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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心情随之轻松了许多，他定定心神，开始背诵起《道德经》来：“道可道，非恒道。名可名，非恒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眇；常有，欲以观其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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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还在继续背着。但是渐渐地，他也是越发感到困难了，后面的内容，因为以前背诵的少，近段时间没有温习过，所以就算是断断续续，他也很难背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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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样的，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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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异常好听的声音在楚天耳边响起。楚天讶异地抬起头，却见何采薇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正盯着自己的脸庞。
“没……没啥，我……只是以前经常……背书而已。”
不知为何，楚天的心竟然砰砰直跳起来，下台后一直平静的心绪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哟……你还真谦虚啊，三千多字呢，比一般人都多了一倍还不止。”
说这话的，是站在何采薇身边一个小师妹。楚天知道，她叫白冰儿，也是缥缈峰的弟子，适才也上台比试过了，好像是背了有将近两千字，成绩还算是不错。
白冰儿穿着一身鹅黄色的冬衣，个头比师姐稍矮，一副圆圆的脸庞，看上去有些稚嫩，却更显得天真活泼。
“真的没什么。今天有些紧张，以前我能全部背下来的。”楚天随口应着。
“全部背下来？”白冰儿惊讶地张开了嘴，继而回过神来，略带讥笑地说道：“不是吹牛吧？哪有像你这样得了便宜卖乖的？”
话不饶人，楚天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半边。
“师妹，别这样。”何采薇嗔怪白冰儿乱说话，转过头来话音温柔地问楚天：“听说你们凌云峰只来了两个人？”
楚天点点头，拘谨地指着旁边的路小福说：“是，只有我和路师哥两个人。”
白冰儿望望楚天，又望望路小福，突然放声笑了起来：“他是你师哥？……没搞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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