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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 含义深远

作者:乔尼小样儿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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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有强华没有此中体会,无父无母的他,早就把义父苏伯阿,义母赵尤婷当做他的亲生父母,内心感叹,还是他好啊。一家人团团圆圆,足以让师兄弟们羡慕嫉妒。为人还是要低调点,不能惹恼众怒。

    强华扮演和事老,让五名师兄弟哭了会儿,宣泄一番后,劝慰道:“诸君,真乃性情中人,今日乃我们师兄弟欢聚的时刻,理应欢笑把酒当歌。好了好了,不要哭了,师傅主人家人都看着呢。”

    却见苏伯阿、严光、刘縯、刘仲、刘黄、刘元、刘伯姬皆站定在甬道上面,注视这回廊里所发生的事。

    每个人想法不尽相同,心情各异,哥哥姐姐不免触景生情,想到刘秀将要远离家乡亲人,孤身离乡,心疼不已,揪心伤怀,皆有泪水流出,还在一旁擦拭双眼。姐姐刘黄、刘元不由地哽咽呜呜停不住了。刘縯为了不让旁人看出他已有泪花流出,抬头望向一轮残月,忍住要流出眼眶的泪水。

    严光则为师兄弟们兄友弟恭,感到欣慰,多么伤悲场景,却让人生情。墨家守折门严于律己,教习得法,师弟们树人成才,让他做师兄的也觉得光彩,殚思极虑定要把师弟们再带一程。放马南山,归隐山水,抛到脑后去吧。

    唯有刘伯姬瞧出刘秀的把戏,脸上流露出不削神情,没什么事,让四名师兄陪着他一起哭,玩得太过就不好玩了。她蹭蹭飞跑到刘秀跟前,一拉他的衣襟,娇声道:“五哥,哭好了吗?哭好了就一起去吃饭。哦,五哥,你还要拜师呢。你若是再不拜师,节外生枝,小心老十三位子不保,大哥、二哥已抢到你前面去了。”

    刘伯姬对着刘秀眨巴眼,明白吗?六妹没有揭穿你的把戏,这次给你面子了吧。

    刘秀破涕为笑,峰回路转,遂然大惊道:“啊呀,师傅来了,喜事一桩,我们不该哭的,多不好啊。诸位师兄,我们还是跟在师傅后面吃饭去吧。菜都凉了。请请请!是我不好,莫怪莫怪!”嘴里不停的唠叨,一直赔罪到饭厅门口,还在喋喋不休。心里暗笑,“一条狗”就让你们陪我痛哭一回,以后我整出一条牛来,让你们全部哭趴下。

    苏伯阿笑吟吟走进饭厅,疑窦丛生,虽然刘秀哭湿满襟。做戏的成分,还是有端倪可寻。脸上看他的表情已笑容灿烂,像是为拜入守折门,欣喜万分。然适才为何哭得那么厉害呢?这也太快了吧。还在给每名师兄引坐倒茶,热情有加,倒是名有孟尝之风的小主人。‘老十三’到底能变出几副面孔示人,就睁大眼拭目以待吧。

    招待好师傅、师兄们入座,刘秀即刻站直不动,身向前倾,躬身聆听师傅苏伯阿教诲,等待入门跪拜的仪式。眼睛不敢视人,怕被人看出他偷笑的表情。今日福祸双至,离家的惆怅伤怀早已压抑在心头,哭当然是真心哭一回。而有这几名师兄被他作弄,皆陪哭一场,却是意想不到的收获。以后要多动脑筋,整蛊师兄们,今日第一次较量,一眼看到死,五名师兄皆是呆瓜。嗯······大师兄严光不苟言笑,以后就做正人君子状,迷惑的手段也要用上。

    至于这名打扮成道士的师傅嘛?嗯······怎么没有那把扫帚呢?道士用它擦灰扫地、捉鬼的,看来苏师傅不会擦灰扫地、捉鬼。“擦灰扫地”的事,我来做但也无妨。“捉鬼”的差事,我岂敢巧取豪夺。那可如何是好,刘秀胡思乱量,神算叵测师傅苏伯阿言行举止,苏伯阿神态举止每个细微动作,刘秀皆不放过。

    饭厅里的人星星月亮一起盼来,刘縯喝道:“刘秀,给师傅磕头敬茶。”

    “是!”刘秀举杯奉予苏伯阿,“师傅请喝茶,弟子刘秀给师傅磕头了。”他一撩衣袍前裳,顺势而跪地,一咬牙,卯足劲,咚咚咚三声响头,磕在青砖上,清脆有声,刘秀的额头已是红肿一块。

    “好好好!”苏伯阿抚须,点头满意,像模像样,很有诚意,来到这里收获颇丰。少年英雄俱都收入囊中,守折门星光灿烂,熠熠生辉。等过两年再把刘伯姬带到邙山,好好栽培,守折门当能金玉满堂,巾帼须眉功成名遂。

    “请请请请!”师傅苏伯阿第一个举杯动筷,两桌人皆开始大哙其哚,酒是美酒“稻花香酒”米酒。菜肴满桌,八冷盘,八热菜,道道精心烹制,为刘家祖传下来,逢年过节、祭司,皆用这几道菜肴。

    冷盆名为八面埋伏,“撒豆成兵”“跳涧鸡心”“暗藏玄机”“青山翠谷”“得道跳墙”“全军集味”“善菜佳人”“醉卧别姬”。道道佳名,口味淳厚,意境深远。刘秀则指点满桌酒菜把菜名报全,背咏菜名,抑扬顿挫,朗朗上口,那是化了他十天的苦功,修炼得来的。

    又微笑道:“诸君,要不要听我表一表典故啊?”见师兄们埋头猛吃,没人接话,连妹妹刘伯姬皆不给面子,唯有自言自语,拔高嗓子道:“那是要从高祖爷说起,相传啊,高祖喜好饕餮美食,手下猛将樊哙乃杀猪的屠夫出身,还烧得一手好菜。他平时与张良一起除了打仗,就是聚餐大哙其哚,这些菜的式样及名称就是张子房起的别名,好听吧。嘿嘿!”

    五名师兄嘴里鼓鼓囊囊,嗯嗯做声,脑袋不忘点头称道,眉花眼笑,有吃美食,还有听说书,岂不美哉。

    刘秀更加来劲,指点‘八面埋伏’,告诫道:“就说第一道冷盆吧。‘撒豆成兵’,那是将士们每天吃的粮食,就是青豆撒上一些盐椒粉末,再放入火热滚烫的菜油里滚滚滚,撩出来就成了。过去的人哪有什么讲究,皆是放入水里煮煮就吃。哎!想想过去,看看如今,睹物思人啊。”他把哥哥的刘縯对于他的教诲,俱给予五名师兄,“吃得好”不要忘了是谁请客的,以后要请回他一顿,别光知道伸手要饭。

    旁边主桌的人,除了交谈吃喝,皆在侧耳倾听刘秀的言语,接受刘家祖宗传下来的教诲。刘縯神情迷醉,五弟给他长脸,背得滚瓜烂熟,深情并茂,还在关键时刻停下卖关子,引人入胜,可造之才,孺子可教。师傅苏伯阿千里迢迢来到春陵村,寻找刘秀做入室弟子,当时慧眼识英雄。急忙起身,说道:“师傅,徒弟刘縯,再敬你一杯。干!”

    刘仲插嘴道:“师傅,刘仲也敬你一杯酒,一起一起,来,干杯。”三人把盏碰杯,一饮而尽。

    听刘秀说道:“诸君请看,这道美食名曰‘暗藏玄机’,六师兄,你吃出里面是什么吗?”“铁掌墨指”卫飒舌头打结,一字千金,回道:“肉!”

    刘秀暗恼,笨蛋卫飒!傻子也吃得出是肉,问你白问,给脸不要脸,以后不问你这呆瓜。赞叹道:“六师兄真乃厉害啊,尝一个螺蛳就吃出来了,我第一次吃时还以为是鱼子呢。此乃刘家看家菜也!是辛苦的渔夫伯伯,从河道里抓来的大块头螺蛳。送入厨房后,厨娘把里面的螺蛳肉挑出来,去处杂物,留有精华,而后放入猪肉,一起剁碎搅烂,再塞入空的螺蛳壳,用鲜美的调料一起烹制。端上台面成一道巧夺天工的美食‘暗藏玄机’。此物只有刘家最正宗,调料是樊哙祖爷的秘方,从不示予外人。来,六师兄别客气,最后一个我不吃,六师兄,你请!”

    小孟尝刘秀夹起筷子上的一个“暗藏玄机”,放入刘师兄卫飒前的餐盘内,吃吧吃吧!撑死你这头肥猪。

    刘秀夹起一颗‘撒豆成兵’,环顾左右的师兄们,皆是属猪的大肚汉,吃相真难看,若是我这么吃饭,即被大哥打死。还是刘家人懂得礼节规矩,以后走东到西,皆不会丢祖宗高祖爷的脸。还是妹妹刘伯姬文静乖巧,食不语,细嚼慢咽,一瞧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

    ‘撒豆成兵’余味在嘴里, 站起身接着说道:“师兄们,别光顾着吃菜,酒也要喝。今日高兴,多喝几杯哦。略备薄酒,表已寸心,来!我老十三在这里先敬五名师兄一杯酒。不成敬意。干杯!”

    五名铁屁股将军,终于挪动一下屁股站起身,举杯喝道:“干杯!”米酒灌肚,皆又坐下,也不想到,回敬小孟尝刘秀一杯。礼数一塌糊涂,在江湖上呆惯了,已是能翘脚吃饭的英雄好汉。

    刘秀也不与他们计较,站定不动,手点着一道菜,“醉卧别姬”面带微笑道:“这道菜师兄们过去尝过吗?”停顿片刻,给五名师兄动脑筋,想问题的时间,别光吃不用脑,那还是人吗?

    刘玄已是喝了两杯稻花香米酒,小脸蛋红丹丹,终于显露出儿童的天真活泼,举手叫道:“十三师弟,这道菜我吃过,也叫‘贵妃醉酒’。怎么样诸君,‘闷雷惊天’老十,有点文化素养吧。嘿嘿嘿嘿!”刘玄喝了两杯酒,人与适才判若两人,已能嘻笑怒骂,骑虎跃墙,任谁皆不怕,露出一丝铮铮男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