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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初入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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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了?说大概放哪也行啊。”提审人员说。

    终于,我轻轻地有些绝望地一笑:“我没有驾驶证,当时,我和我…我…的女朋友换了位置。”我突然就不想抵抗了,我发现一切的一切就已经结束,我不想再装逼了,接下来的对话很轻松,竹筒倒豆子。

    最后,提审人员说:“签字吧。”

    我看了一眼,笔录用的是“讯问笔录”专用纸,之前在我身上浪费的都是“询问笔录”,一字之差性质就变了,一边签字,我一边问:“管教,我回不去了吧。”

    “回不去了,酒驾不说,没驾驶证也不用提,就是你的包庇罪行。”提审人员边说边递给我一个小纸片---刑事拘留证,填了。

    刑拘我的理由是涉嫌包庇。我没什么感觉似的,脑子空起来。对啊,我一不会开车,喝再多酒也不会开啊,包庇罪行真够我喝一壶的。

    办完手续,管教问我:“马尚,外面还有什么事吗?”

    我说:“打个电话,行吗?”

    “不行,写个纸条吧。”

    “哦。”外面的社会我实在想不起来我该给谁写纸条,给林总写又不知道她在哪里,只能给金子写了,告诉他我可能得在这呆几天,过几天再上班。

    我知道我的另一种生活开始了,在这里不像外边的世界那样,从一个城市到了另一个城市终究会适应的,眼前的世界太不一样了,我不知道我到底能在这呆多久,太陌生了,我的心中净是些迷茫和恐怖。

    寸头管教把我带到了警卫室,透过玻璃我看到了看守所的院子,围墙不是很高,差不多有三米高,但是墙头上的铁丝网却显的恐怖无比,在以前我听别人说那是电网,有没有电这里的管教才知道,没摸过的人哪里会知道。

    “渣子一枚。”寸头管教对着里面喊。

    我知道他说的渣子就是我,走进屋看见桌子旁边坐着一个胖管教,跟肉球一样其胖无比,胖到什么程度?大家可以设想一下,假如给这个管教穿上一件紧身袜,你拿个细铁丝随便在他腿上一划,袜子会随着“嗤啦”一声自己裂开。

    胖子管教说:“老张拉屎去了,等会吧!”

    我主动地走在靠墙的沙发前一屁股坐了下去,胖子就转过脸儿嚷嚷开了:“哎,哎,那是你坐的地儿吗!”

    我赶紧站起来,现在身份不同了,得注意形象。

    正别扭着,老张回来了,又是一个胖子,这个一脸肥肉的警察一边往里走,一只手还在裤裆那揪了一下。

    他瞟了我一眼,轻描淡写地问:“新来的?”

    “是。”我平淡地回答。

    “谁问你呢,旁边撅着去!”张胖子皱着眉头子横我,我往旁边挪了挪。

    寸头管教说:“包庇他人酒后驾驶。”

    “噢。”张胖子瞄了我一眼,“还挺够义气”。

    很快登记完毕。

    “鞋,裤子,衣服全脱下来,扔一块儿,先去那边做个检查,然后再去领一套‘工作服’。”

    我很害羞的提着一堆衣服对张胖子管教说:“女的看见怎么办?”

    “你他妈哪来那么多废话?!”张胖子怒道。

    我在想,在现实生活中,警察看见老百姓互相还有些面子,可一进这个门,我知道警民恐怕不再是一家人了。

    “钱呢,身上带钱了吗?”我把兜里的七十多块钱掏在桌上。

    张胖子点了点,记了下来:“这里不能使用现金,只能使用购物券。”随后又给寸头管教说:“一号,去吧!”

    寸头管教应声抄起一挂钥匙,冲我一努嘴:“走。”

    我戴上申请来的眼镜,赤着脚,我跟张胖子先到库房抱了一床脏军被:“赶紧想办法让家里送钱过来啊!要不然你这几十块钱全给你扣了!”

    我的心里真的是十分的恐怖,这里的一切真的跟传说中的一样吗?心里虽然在打鼓但还是破罐子破摔的往号房里走:“豁出去了!”

    随着铁拍子门咣啷哗的响声,我隐约听见里面有人嚷嚷:“操他妈的,又进来一个渣子。”

    “进去。”张胖子吩咐我,象往圈里赶一只畜生。

    刚迈进去,清清楚楚的看到里边就是一间十平米卧室大小的小屋,里面还有一道铁门,我的目光正跟趴在窗栅栏里向外张望的两束目光相遇,那目光显得空洞、蛮横、迷茫、绝望。

    我抱着被子,随在张胖子到了向第二道铁门走去,我听到里面噼里扑隆地响,有人说“坐好、坐好”。

    门一开,刚才张望的那张脸笑着迎过来:“张管,又来一个啊。”

    “别欺负他啊!”

    “放心吧张管,谁怎么欺负他,我就怎么收拾谁。”

    随着咣的一声响,我真的到了另一个世界了,锁门的声音让我感到凄凉,绝望,我身边的这些人应该和我现在所想的是一样的,刚毕业不久,有了一份工作,这还没有稳定下来,我又到了另一个世界,社会有竞争,工作职场中有竞争,不知道这里有没有竞争?

    监号是正方体的,我目测长六七米宽三米左右,铁门口的旁边是一个小方洞,这里的床不*,应该是炕,通铺,是由水泥搭起来的台子,上边有一层板,上边坐着十几个光头王,盘着腿,跟西天的罗汉,外貌没什么区别,跟罗汉的区别就在于:罗汉是幸福的,这些秃头是悲哀的。

    我站在原地有一小会儿了有些不知所措,如果没有人理我,我会在这等到海枯石烂。

    “被子放后边去,过来。”

    刚才跟张胖子管教搭讪的那人用后脑勺跟我说了一句话。

    我把被子往后边一撩,闻到一股难闻的气息,嚯,是厕所。

    正在我看四周环境的时候,一只大脚狠狠得落在我的屁股上,没有防备我打了个趔趄,险些撞在铺角上,一个粗嗓子的声音骂道:“你妈了个逼得,咋这么没眼力劲呢?老大让你放下被子过去,你在这磨蹭你妈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