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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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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齐使所言为何计?”马服君不解道。

    说起来马服君赵奢此人不简单,他虽然是赵国王族,但他却有些与其他王族不一样,他是赵襄子赵无恤的后裔,在三家分晋之后,赵无恤非常感觉对不起自己的大哥,也是赵简子的嫡长子伯鲁,于是封伯鲁的儿子为代成君,但因为代成君早逝,就又封代成君的儿子赵完为自己的继承人,但是当赵襄子死后,他的儿子赵恒子就驱逐了赵浣出境,自立为王。不过赵恒子一年之后也死了,于是赵国公族就又迎回了赵浣,这就是赵献子。在赵国,赵襄子的后裔是一种很尴尬的身份,一般来说,任何一个君主都不会让他处于高位,但是赵奢做到了,其中既有赵惠文王赵何的知人善用,当然也离不开赵奢的才能之高。

    (赵田部吏赵奢收租税,平原君家不肯出。赵奢以法治之,杀平原君用事者九人。平原君怒,将杀之。赵奢曰:“君于赵为贵公子,今纵君家而不奉公则法削,法削则国弱,国弱则诸侯加兵,是无赵也,君安得有此富乎!以君之贵,奉公如法则上下平,上下平则国强,国强则赵固,而君为贵戚,岂轻于天下邪?“平原君以为贤,言之于王。王使治国赋,国赋太平,民富而府库实。)

    赵奢不仅对经济擅长,而且对于军事也是大家,他的儿子赵括也是众人皆知,人们提起赵括之时,总要说,这是马服子,可见马服君的威望。

    毛遂笑道:“此计谓之绝户之计。”

    “绝户之计?”众人皆哑然。

    “所谓绝户之计,乃是因燕国苦寒,粟米一年一熟,且与齐赵两国收割之日相差,我齐国若与赵国在燕边境聚兵,相约伐燕,燕必震动,用与举国之兵迎敌,然我等却只是虚张声势,只与燕国对峙,燕必不敢退兵,如此相持之下,燕国粮草必定短缺,因我齐赵只与燕国相邻,燕国无法与列国借粮,一年之后,再行此计,燕国必定再与我齐国赵国对峙,再行一年,燕国必定国势不稳,此时吾等两国相约伐燕,必定势不可挡,则燕地千里之地便尽入齐赵两国之手,到时赵有三千里之地,东结齐国,西却强秦,南抵荆楚,三晋之地,亦指日可待。”毛遂侃侃而谈,大有指点江山,分土受诸侯之势。

    赵王丹听后心血潮涌,白皙的脸色染上一抹嫣红,大手一拍前面的案几,赞道:“此计甚妙,如此以来,我赵国之伟业当可追平武灵王。寡人之意,可与齐国结盟,于秦国之战结束之后,共伐燕国。”

    是啊!对于赵丹来说,他心里何尝没有想要做一个像他父亲惠文王,他爷爷,赵武灵王那样的英主。

    马服君等人闻言,皆瞠目吃惊,如此大胆之计可谓是前所未有之举。

    “敢问此计是先生提出来的吗?”蔺相如警觉的看向毛遂。

    如此大计,要真是毛遂提出来的,那么这个毛遂可以比肩于当年的乐毅了,赵国不可不防。

    四周的气氛突然变得死气沉沉,悄然无声,杀机在赵国众位大臣眼里浮现,昔日齐国是如何强大,但因为乐毅主导的五国伐齐,齐国自此衰落,差点亡国,难保毛遂不是下一个乐毅,赵国不是下一个齐国。

    毛遂感觉到四处潜伏的杀机,大声放笑,正色道:“遂只有口舌之能,统领军队的才能确是丝毫没有,承蒙我国太子不弃,愿将此扬名机会留给在下。”

    赵王丹心生疑惑,问道:“难道此计是太子建之言?”

    难怪赵王丹疑惑,虽然他与太子田建没有细微的了解,但还是知道太子田建就完全是个纨绔公子罢了!他怎么能想到如此才能。

    “回禀赵王,外臣知晓此计确是我国太子所提。”貂勃道。

    语出惊人,这可比毛遂想出的还要可怕,一个英明的君王对邻国而言,简直就是灾难。

    难道貂勃,毛遂不知道其中的道理吗?当然知道,但是战国每位君主,都是易于之辈吗?秦国秦孝公一个招贤令弄的列国哗然,燕昭王铸就黄金台也是众人皆知,更何况毛遂和貂勃来到邯郸的时候,就知道了齐国颁布招贤令一事,这样的话,讲出此计的主人是田建,只会增加田建的威望,影响却是少之又少。

    “微臣今日早晨在邯郸街头听到赵国士子皆念齐国的招贤令,难道此事也是齐国太子所为?”廉颇问道,不觉倒吸一口冷气。

    “廉老将军,太子做招贤令一事,我等也是到了邯郸之后才知道的,所以此中缘由,并未清楚。”毛遂道。

    “上将军,不知此招贤令内容如何?可否讲给寡人知晓?”赵王丹大感兴趣。

    廉颇老脸一红,道:“王上何苦难为廉颇,廉颇素为粗人,此招贤令怎会了解得体。”

    “王上,可招街上士子一问。”蔺相如谏言道。

    赵王丹点点头,对身后的谬贤道:“缪卿,可否到街上一问,寡人甚想尽快知晓此中言论。

    谬贤道:“王上稍等,老奴这就去找。”

    …………

    不过多时,谬贤重新出现在赵王丹身后,将手上一布绢递给赵王丹。

    赵王丹仔细观看,不知不觉心中满是愕然,脸上由青转红,再由红转白。

    “王儿怎么了?”惠文太后惊讶道。

    赵王丹将手里布绢递给惠文太后,惠文太后先看了一番,大笑道:“此招贤令当真文采飞扬,令人欲罢不能,哀家若是士子,也想去齐国一试。”

    殿下众臣心中都充满了疑惑,直到惠文太后将布绢递给平原君,他们几人分别传阅之后,心中满是愕然,再到担心。

    他们的耳中,仿佛响彻着:“昔伊挚、傅说出于贱人,管仲,桓公贼也,皆用之以兴。百里奚,奴仆尔,负污辱之名,有见笑之耻,卒能成就王业,声着千载。吴起贪将,杀妻自信,散金求官,母死不归,然在魏,秦人不敢东向,在楚则三晋不敢南谋。今天下得无有至德之人放在民间,及果勇不顾,临敌力战;若文俗之吏,高才异质,或堪为将守;负污辱之名,见笑之行,或不仁不孝而有治国用兵之术:其各举所知,勿有所遗。”

    手里的布绢不知何时落地,轻盈的布绢在空中左右飘摇,忽然,布绢落地,像是他们心中响过一道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