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涅槃拈花无非是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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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李家的事，和李家无关的人不需要在场。
凉苏记得很清楚她说这话时的表情，压抑而凝重，让他本无心事的心头也压上了一块大石。他看了眼眼前的护院，往后退了几步，茫然的看着眼前的建筑物。这就是李家祠堂，传说中和军队基地一样，外人不能靠近一步。
雕花大门关上的瞬间，他的眼神也失去了对她的注视。可以看出她迈进李家祠堂的脚步是那么沉重，瘦弱的肩头终究要扛起李家所有的荣耀……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传说中的李家祠堂，青灰色的地砖，红色的梁柱，上前方摆放着李家历代的牌位。最前面那个牌位上写着让她最心痛的三个字：李佑无。
啊。原来他已经死了四年了。
她恍然想起这个事实，眼眶微微湿热着。看着牌位上刺眼的三个字，她咬着下唇迈动沉重的步伐缓缓走了过去。她不知道李佑无葬在了哪里，当她从海难的恐惧中走出来时，李家的葬礼已经结束。
乔说，李佑无和他的父母葬在了李家的宗冢里，她却完全不知道李家的宗冢在哪里。
这是一个很悲哀的故事，她竟然不知道自己最爱的人葬在哪里。
牌位是用沉香木做的，不管过了多久都能散发香气。她不在意这些，她只想静静看着牌位上的名字不说话。许久许久，一股悲凉始料未及袭击了身体。她打着寒噤抬起颤抖的手，想要抚摸他的牌位。
仿佛他还在世，只是抚摸他臭屁的脸一样。
冷的，心是冷的，身体是冷的，眼泪都是冷的，牌位更加冷……
李宏显拄着拐杖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那头，那个原本在他看来只会闯祸任性妄为，我行我素眼里没有任何人的女子，此时却看着一个牌位，为一个已经死了四年的人伤心哭泣。
他的眼眸被刺痛了，老泪纵横。
当四年前游轮覆灭的消息传来，他当时昏死了过去。李家正派血脉本来就已经很脆弱，连仅剩的李佑无都死了，他不知道还有谁能继承属于李家的一切。他用了四年的时间走出来，想到李家数百年基业将每人继承，他想着违抗李家家规，把李家剩下的一切交给李祈沐。
就在这个时候，小妖和李小忍出现了。
李佑无的血脉没有断——
她痴迷的看着李佑无的牌位，想要勉强去笑坚强去笑。嘴角刚扬起的弧度，却败给了心里的伤痛。她温柔的轻抚牌位上的名字，想起就算以前李佑无还在世的时候，她都是凶巴巴的对他。
从不柔声细语对他，也从不曾温柔的替他按摩过，反倒是他那个千宠万爱中长大的小皇帝替她按摩，一立担走她闯下的祸。李佑无是怎样一个人，就算她犯了众怒，成为天下公敌，他会想都不想挡在她面前。然后顶着一张臭屁的脸，说上一句：她是我的女人，关于她的都冲我来……
“三蛋……四年了，不知不觉过了四年了，假设人类所谓的轮回是真的，你也投胎转世了……呵，以后找老婆一定要睁大眼睛看清楚，像我这种还是算了……是你让我懂了什么是爱情，是你让我波澜不惊的心也会有其他情绪。虽然你总说我冰冷冷的，无性无爱不像个女人——谢谢你之前几年带给我的快乐和幸福，乐正爱雪儿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不是有个很好的脑子，至高荣耀和显赫的书香门第家世，而是认识了你李佑无——如果真的有命中注定，真的有轮回转世，真的有因果报应，我们会在另一个时空相遇……我爱你——”
凌乱的呼吸拉得心脏好痛，这就是窒息吧。好像所有的气力都被抽走，剩下的只是一具空皮囊。眼泪流下来也没有了感觉，所有的坚强和伪装都是假的。她总幻想能回到过去，改掉自己的烂脾气，好好的去爱李佑无。
这样不会有遗憾……
“是谁？！”
太投入的她后知后觉身后站了个人，余光瞥到是李宏显布满沧桑和岁月痕迹的脸。她急忙擦掉脸上的泪水，转身时依旧扬着脸微微浅笑。在任何人面前，她都是无懈可击，没有任何弱点的。甚至可以没心没肺的笑，狼心狗肺的活着。
李宏显看着她还在假装强势的脸无奈叹了口气，双手叠在拐杖上仰头眨着眼睛。也许是人老了，眼泪收不回来了。
“不知道老祖宗找我来祠堂有何教导。”
“呵！嘴硬！”
“人的身体都是由血肉和骨头经络组成的，达不到国家标准的硬度指标，我的也不例外。老祖宗说我嘴硬我就嘴硬吧，我就当自己得了皮肤硬化肌肉僵硬症。”
李宏显无语的看着还在嘴硬的她，心想李佑无的眼光是有多糟糕，千挑万选选了这么个嘴硬又伶牙俐齿的女人。不过她倒和传说中的那样聪明机智，这样的女人才配继承李家的家业。
她见李宏显盯着自己不说话，眼里的情绪还越来越奇怪，她的心里顿时响起一个声音：这老家伙不会想算旧账吧！
“老……”
李宏显轻叹了口气，像做出重大的决定的一样，走到一边的梨花木椅上坐下，拐杖很顺手的放在一边。
“来。坐下。”
她的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心想李宏显是不是病糊涂了，对自己这个眼中钉这么客气。要是换做之前，场景肯定是这样子的——来人！把那个丫头关进小黑屋里去！
“老祖宗让你过来你敢不过来！”
“好。”
管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看一步。
她也很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到李宏显身边的椅子上，可能习惯了盘腿坐着，她想也没想的脱掉鞋子盘腿而坐，左手抵在大腿上托着下巴，很自在的打了个哈欠。
李宏显一看她这样子，一点也不大家闺秀。而且这里是李家祠堂，面对的是李家的历代祖宗，这丫头就这么毫无忌惮的坐着，完全是逼他发火！
“你……”
“午睡时间快到了，要不我让人送老祖宗回房休息？”
“呵呵！老祖宗承蒙你关心爱护了！”
李宏显忍不住拍了下桌子，又开始吹胡子瞪眼。她满不在乎的看着，哭过的眼皮有点重，好像随时会塌下来的天。
她趁机卖乖的拱手作揖：“客气客气。”
气得李宏显脸色通红，猛得抬手又要拍桌。她都做好捂耳朵的准备了，却意外发现李宏显的手没有砸下。而是在空中做了下太极的动作，之后缓缓放在了大腿上，这就是所谓的正襟危坐。
“我让人叫你过来是想告诉你，二弟和三妹的葬礼你不用参加了——”
她挑了挑眉头：“几个意思？”
李宏显仰头叹了口气，想起自己弟弟妹妹在一天内死去，心头还是很沉重。
“你脑袋瓜子不是很聪明，老祖宗说这么清楚了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是，你——自由了。”
自由？自由！！她做梦都想离开李家老宅，这次李宏显大发善心特赦自己离开，她以为自己会开心的跳起来，可心头愉悦了一下，转而被更深的悲伤难过笼罩。这也对，李宏显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至亲，他需要找个无人的地方****伤口。
可是——
“老祖宗会怎么处置阿嫲？”
李宏显一听到小玉儿，情不自禁的怒拍桌子，旁边的拐杖咕噜一下滚到地上。她皱着眉头看着瞪眼喘气的李宏显，心想都一大把年纪了，火气还那么大。
“老祖宗……”
“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那个女人！！”
她错愕噤声，难以想象李宏显为什么会生那么大的气。
也许是真的碰触到李宏显心里的伤口，接下来很长的时间里他都没有说话，眼里写满了愤怒，双手一点点攥紧，青色的筋透着深红的血色。
百无聊赖中她随意扫着祠堂里的摆设装饰，和平常人家的祠堂没什么两样，就是所有的东西都镀了一层真金，奢华的大了一半都不止。特别是摆放李家牌位的牌楼，都是用顶级的沉香木雕刻而成。
牌位？不对！李家牌位只供男不供女，更何况是……
“老祖宗？！”
“你想到了？”
她难以置信的皱眉摇着头，看着满脸慈光好像已经成佛的李宏显，忽然间她也释怀了。抓着两只脚丫子仰靠在椅子上，心情大好的看着金丝镌刻的堂下画，是幅释迦摩尼的涅槃拈花画像。
此时画里的佛祖，和身边的李宏显脸上的笑如出一辙。
“那小洋房的火灾是？”
李宏显突然转头看了她一眼，笑意盎然，原来一个人真心去笑的时候，所有的皱纹都是最美的陪衬。
“烧了也好，这宅子数百年都是一个样，看来也该翻新了，不然跟不上新时代了。”
她心头一喜，咧着嘴角试探的问：“那李家家规呢？”
李宏显严肃的瞪了她一眼，忽然爽朗的仰头大笑。泪光迷离中他看着佛祖的拈花涅槃画像，好像无形中如沐春风，所有的事情都释怀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又是夕阳似血红。李宏显接过她递来的拐杖，第一次像个慈爱的长辈一样笑着，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她的肩头，拄着拐杖缓缓往门口走去。
门外的护院听到响声已经把门打开，那是佛光万丈吧。金色的光全都涌了进来。他站在门口抬头眯眼看着迎面而来的光，那是夕阳吧，原来也是很美的。
她穿好鞋子站在地上，耳畔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她猛得回头——也许是光的作用，她恍惚从李佑无的牌位上看见了他的脸，还是一样的目中无人和臭屁。
“老祖宗，我能知道燕儿怎么样了么？她真的已经葬身火海了么？”
李宏显看着她浅笑不语，一行热泪缓缓无声淌下……
这是李家的事，和李家无关的人不需要在场。
凉苏记得很清楚她说这话时的表情，压抑而凝重，让他本无心事的心头也压上了一块大石。他看了眼眼前的护院，往后退了几步，茫然的看着眼前的建筑物。这就是李家祠堂，传说中和军队基地一样，外人不能靠近一步。
雕花大门关上的瞬间，他的眼神也失去了对她的注视。可以看出她迈进李家祠堂的脚步是那么沉重，瘦弱的肩头终究要扛起李家所有的荣耀……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传说中的李家祠堂，青灰色的地砖，红色的梁柱，上前方摆放着李家历代的牌位。最前面那个牌位上写着让她最心痛的三个字：李佑无。
啊。原来他已经死了四年了。
她恍然想起这个事实，眼眶微微湿热着。看着牌位上刺眼的三个字，她咬着下唇迈动沉重的步伐缓缓走了过去。她不知道李佑无葬在了哪里，当她从海难的恐惧中走出来时，李家的葬礼已经结束。
乔说，李佑无和他的父母葬在了李家的宗冢里，她却完全不知道李家的宗冢在哪里。
这是一个很悲哀的故事，她竟然不知道自己最爱的人葬在哪里。
牌位是用沉香木做的，不管过了多久都能散发香气。她不在意这些，她只想静静看着牌位上的名字不说话。许久许久，一股悲凉始料未及袭击了身体。她打着寒噤抬起颤抖的手，想要抚摸他的牌位。
仿佛他还在世，只是抚摸他臭屁的脸一样。
冷的，心是冷的，身体是冷的，眼泪都是冷的，牌位更加冷……
李宏显拄着拐杖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那头，那个原本在他看来只会闯祸任性妄为，我行我素眼里没有任何人的女子，此时却看着一个牌位，为一个已经死了四年的人伤心哭泣。
他的眼眸被刺痛了，老泪纵横。
当四年前游轮覆灭的消息传来，他当时昏死了过去。李家正派血脉本来就已经很脆弱，连仅剩的李佑无都死了，他不知道还有谁能继承属于李家的一切。他用了四年的时间走出来，想到李家数百年基业将每人继承，他想着违抗李家家规，把李家剩下的一切交给李祈沐。
就在这个时候，小妖和李小忍出现了。
李佑无的血脉没有断——
她痴迷的看着李佑无的牌位，想要勉强去笑坚强去笑。嘴角刚扬起的弧度，却败给了心里的伤痛。她温柔的轻抚牌位上的名字，想起就算以前李佑无还在世的时候，她都是凶巴巴的对他。
从不柔声细语对他，也从不曾温柔的替他按摩过，反倒是他那个千宠万爱中长大的小皇帝替她按摩，一立担走她闯下的祸。李佑无是怎样一个人，就算她犯了众怒，成为天下公敌，他会想都不想挡在她面前。然后顶着一张臭屁的脸，说上一句：她是我的女人，关于她的都冲我来……
“三蛋……四年了，不知不觉过了四年了，假设人类所谓的轮回是真的，你也投胎转世了……呵，以后找老婆一定要睁大眼睛看清楚，像我这种还是算了……是你让我懂了什么是爱情，是你让我波澜不惊的心也会有其他情绪。虽然你总说我冰冷冷的，无性无爱不像个女人——谢谢你之前几年带给我的快乐和幸福，乐正爱雪儿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不是有个很好的脑子，至高荣耀和显赫的书香门第家世，而是认识了你李佑无——如果真的有命中注定，真的有轮回转世，真的有因果报应，我们会在另一个时空相遇……我爱你——”
凌乱的呼吸拉得心脏好痛，这就是窒息吧。好像所有的气力都被抽走，剩下的只是一具空皮囊。眼泪流下来也没有了感觉，所有的坚强和伪装都是假的。她总幻想能回到过去，改掉自己的烂脾气，好好的去爱李佑无。
这样不会有遗憾……
“是谁？！”
太投入的她后知后觉身后站了个人，余光瞥到是李宏显布满沧桑和岁月痕迹的脸。她急忙擦掉脸上的泪水，转身时依旧扬着脸微微浅笑。在任何人面前，她都是无懈可击，没有任何弱点的。甚至可以没心没肺的笑，狼心狗肺的活着。
李宏显看着她还在假装强势的脸无奈叹了口气，双手叠在拐杖上仰头眨着眼睛。也许是人老了，眼泪收不回来了。
“不知道老祖宗找我来祠堂有何教导。”
“呵！嘴硬！”
“人的身体都是由血肉和骨头经络组成的，达不到国家标准的硬度指标，我的也不例外。老祖宗说我嘴硬我就嘴硬吧，我就当自己得了皮肤硬化肌肉僵硬症。”
李宏显无语的看着还在嘴硬的她，心想李佑无的眼光是有多糟糕，千挑万选选了这么个嘴硬又伶牙俐齿的女人。不过她倒和传说中的那样聪明机智，这样的女人才配继承李家的家业。
她见李宏显盯着自己不说话，眼里的情绪还越来越奇怪，她的心里顿时响起一个声音：这老家伙不会想算旧账吧！
“老……”
李宏显轻叹了口气，像做出重大的决定的一样，走到一边的梨花木椅上坐下，拐杖很顺手的放在一边。
“来。坐下。”
她的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心想李宏显是不是病糊涂了，对自己这个眼中钉这么客气。要是换做之前，场景肯定是这样子的——来人！把那个丫头关进小黑屋里去！
“老祖宗让你过来你敢不过来！”
“好。”
管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看一步。
她也很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到李宏显身边的椅子上，可能习惯了盘腿坐着，她想也没想的脱掉鞋子盘腿而坐，左手抵在大腿上托着下巴，很自在的打了个哈欠。
李宏显一看她这样子，一点也不大家闺秀。而且这里是李家祠堂，面对的是李家的历代祖宗，这丫头就这么毫无忌惮的坐着，完全是逼他发火！
“你……”
“午睡时间快到了，要不我让人送老祖宗回房休息？”
“呵呵！老祖宗承蒙你关心爱护了！”
李宏显忍不住拍了下桌子，又开始吹胡子瞪眼。她满不在乎的看着，哭过的眼皮有点重，好像随时会塌下来的天。
她趁机卖乖的拱手作揖：“客气客气。”
气得李宏显脸色通红，猛得抬手又要拍桌。她都做好捂耳朵的准备了，却意外发现李宏显的手没有砸下。而是在空中做了下太极的动作，之后缓缓放在了大腿上，这就是所谓的正襟危坐。
“我让人叫你过来是想告诉你，二弟和三妹的葬礼你不用参加了——”
她挑了挑眉头：“几个意思？”
李宏显仰头叹了口气，想起自己弟弟妹妹在一天内死去，心头还是很沉重。
“你脑袋瓜子不是很聪明，老祖宗说这么清楚了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是，你——自由了。”
自由？自由！！她做梦都想离开李家老宅，这次李宏显大发善心特赦自己离开，她以为自己会开心的跳起来，可心头愉悦了一下，转而被更深的悲伤难过笼罩。这也对，李宏显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至亲，他需要找个无人的地方****伤口。
可是——
“老祖宗会怎么处置阿嫲？”
李宏显一听到小玉儿，情不自禁的怒拍桌子，旁边的拐杖咕噜一下滚到地上。她皱着眉头看着瞪眼喘气的李宏显，心想都一大把年纪了，火气还那么大。
“老祖宗……”
“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那个女人！！”
她错愕噤声，难以想象李宏显为什么会生那么大的气。
也许是真的碰触到李宏显心里的伤口，接下来很长的时间里他都没有说话，眼里写满了愤怒，双手一点点攥紧，青色的筋透着深红的血色。
百无聊赖中她随意扫着祠堂里的摆设装饰，和平常人家的祠堂没什么两样，就是所有的东西都镀了一层真金，奢华的大了一半都不止。特别是摆放李家牌位的牌楼，都是用顶级的沉香木雕刻而成。
牌位？不对！李家牌位只供男不供女，更何况是……
“老祖宗？！”
“你想到了？”
她难以置信的皱眉摇着头，看着满脸慈光好像已经成佛的李宏显，忽然间她也释怀了。抓着两只脚丫子仰靠在椅子上，心情大好的看着金丝镌刻的堂下画，是幅释迦摩尼的涅槃拈花画像。
此时画里的佛祖，和身边的李宏显脸上的笑如出一辙。
“那小洋房的火灾是？”
李宏显突然转头看了她一眼，笑意盎然，原来一个人真心去笑的时候，所有的皱纹都是最美的陪衬。
“烧了也好，这宅子数百年都是一个样，看来也该翻新了，不然跟不上新时代了。”
她心头一喜，咧着嘴角试探的问：“那李家家规呢？”
李宏显严肃的瞪了她一眼，忽然爽朗的仰头大笑。泪光迷离中他看着佛祖的拈花涅槃画像，好像无形中如沐春风，所有的事情都释怀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又是夕阳似血红。李宏显接过她递来的拐杖，第一次像个慈爱的长辈一样笑着，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她的肩头，拄着拐杖缓缓往门口走去。
门外的护院听到响声已经把门打开，那是佛光万丈吧。金色的光全都涌了进来。他站在门口抬头眯眼看着迎面而来的光，那是夕阳吧，原来也是很美的。
她穿好鞋子站在地上，耳畔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她猛得回头——也许是光的作用，她恍惚从李佑无的牌位上看见了他的脸，还是一样的目中无人和臭屁。
“老祖宗，我能知道燕儿怎么样了么？她真的已经葬身火海了么？”
李宏显看着她浅笑不语，一行热泪缓缓无声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