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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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节

    那天索伦将芙蓉送到家门口,道别之后便幻影显形离开了。回到酒店,回想起和芙蓉短暂的相处,感到一丝莫名的快慰,随后,又不禁又不禁摇摇头,自嘲的笑了笑。

    第二天一早,索伦退了房,离开了巴黎。

    科尔马是一座宁静而美丽的小镇,街道上洋溢着花香和葡萄酒的芬芳,混合成法国特有的迷人气息。

    游人络绎不绝的街上,一位瘦削的中年人,穿着毛毛糙糙的褐色呢子西装,脸色苍白,他跌跌撞撞的跑着,显得很是虚弱,引得周围的人都小心的看着他,男人不停地喊着,“洛佩斯……快跑……他来了……快逃。”

    很快,两个警察赶了过来,他们把男人拦住,警觉地看着他。

    “先生,您没事吧。”警察问道。

    男人看着他,仍旧嘟嘟囔囔,“告诉洛佩斯……他来了……快跑……都是我的错……快跑。”

    “先生,请冷静些,能告诉我生了什么么?”警察皱了皱眉,大声的说道。

    男人好像被吓到了,他定定的看着警察,然后他猛地向后跑去,边跑边大喊:“洛佩斯……快跑……他来了……逃啊……别管我。”跑了没几步,便栽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警察赶了上去,现他已经晕了,便叫人把他送进了医院。

    晚上,男人的病房里一个人没有,一个人凭空出现在屋里。他紧张的看了看周围,然后走到男人的病床前。用魔杖出微光,看着他的脸。

    “哦,梅林在上。”拿魔杖的男人吃惊地说。他用魔杖指着床上的男人,“快快复苏。”

    床上的人睁开眼,显得很没精神,他双目无神,又开始嘟囔,“他来了……洛佩斯……快跑……都是我的错……问我实在是抗不住了……他来了……”他哭哭啼啼的,显得害怕又紧张。

    “你怎么会在这博格斯,该死,生了什么,老朋友?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那人看着博格斯很无奈,他明白,博格斯是受到了长期的折磨,现在的神智很不清醒。“好了,老朋友,没事了,我带你离开。”说完,男人抓着博格斯,瞬间消失在了病房里。

    小镇郊外的一个小屋里,男人带着博格斯出现在客厅里。一个女人快步走上来,担心的看着他们。

    “亲爱的,洛佩斯,他没事吧?”女人小声问道。

    “没事,亲爱的。”洛佩斯担心的看着躺在沙上的博格斯,“可怜的家伙,真的是他。看来他受了不少苦。孩子呢,他睡了么?”

    “我让他早早睡了。”女人小声说,他又看了看博格斯,“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知道?”洛佩斯摇了摇头,他皱起眉,“似乎是有人折磨了他很长一段时间,而且,似乎是和我们有关。”

    “和我们有关?”女人听完显得很紧张,“亲爱的,折磨他的人不会是食死徒吧?魔法部的人还不至于这么干。”

    “不清楚,可我们最好还是准备一下,我们可能有麻烦了。实在不行,我们就得离开这了。”洛佩斯拉过妻子的手,“都是我的错,艾丽娅,如果不是因为我,你和孩子也不会有危险。”

    女人没有说话,她抱住男人,头抵在他的胸口,“没关系的,我爱你,洛佩斯,我们永远不会分开。”

    “真让人感动。”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洛佩斯夫妇吓了一跳,他们转过身,现躺在沙上的博格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起来,他看着两人,冷冰冰的目光让人害怕。

    洛佩斯猛的把妻子拉到身后,抽出魔杖对着面前的男人,“你是谁?你不是博格斯。”

    “聪明”,博格斯从沙上站起来,然后,他开始抽搐,显得很痛苦,出呵呵的声音,一丝丝黑色的烟雾从他的体表和七窍中散出来,在空中凝成一团,最后,化作了一个穿着黑袍的人。在他脚边,博格斯躺在那,一动不动,鲜血从眼睛和鼻子里流出来,显得异常恐怖。

    “你是谁?”洛佩斯大声喊道,他紧紧地握着魔杖,对着面前的人。他的妻子在她身后,身体微微的抖。

    “别紧张,放松些。”男人说话了,声音低沉而冰冷。他退下长袍的帽兜,露出一张孩子的脸,可这丝毫不能让洛佩斯感到轻松——那孩子长着可怕的眼睛,金色的瞳孔如刀般锋利,冷冷的盯着他,然他如堕冰窟。

    “你……你是波特家的那个孩子……你是索伦……”洛佩斯结结巴巴的说。

    “你就是佩洛斯?林科尔吧,看来你这些年并没有断绝和魔法世界的联系啊,竟然能认出我,哼哼。”索伦冷冷的说,“那么,我猜你知道我来的目的了。”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洛佩斯紧张的说,“我只想和妻子还有孩子过平静的生活,我不想再掺和到麻烦里。”

    索伦笑了笑,“我的问题很简单,当年,是小矮星彼得出卖了我父母,我想知道,是他主动找到了你们,还是你们强迫他说的。”

    佩洛斯神色复杂的看了看索伦,“我说了,你会放过我们么?”

    “我只想知道当年的真相,不想做多余的事。”

    洛佩斯犹豫了一下,“当初我们得到消息,小矮星彼得是你父母的保密人,我抓住了他,然后他就说了他知道的一切。”

    索伦听了皱了皱眉,“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我没必要骗你。”洛佩斯看着索伦,“他是个贪生怕死的人,黑魔王诱惑他,他就说出了一切。更何况,他已经死了不是么,被小天狼星炸成了碎片。”

    索伦沉思了片刻,然后他抬起头,“谢谢你,现在,说再见吧。”

    洛佩斯大惊失色,他推开妻子,用魔杖向索伦,喊道,“除你武器!”,一道红光射向索伦,同时他朝妻子大喊,“快去,带孩子离开,我挡着他!”

    索伦冷笑,挥手将魔咒打散。右手举起魔杖,念道:“阿瓦达索命。”一道绿光射向洛佩斯。洛佩斯念了一句咒语,一面由银色的烟雾组成的盾牌出现在他身前,死咒径直穿过了盾牌,击中了他,洛佩斯仰面倒下,再无生机。

    索伦又将魔杖对准墙壁,说道:“粉身碎骨”,魔咒将墙壁炸的粉碎,索伦从洞里走过去,洛佩斯的妻子惊恐的看着索伦,她举起魔杖,索伦手一挥,她被打飞出去,魔杖掉到一边。她颤巍巍的爬起来,看着索伦举着魔杖对准她,“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

    索伦愣住了,但一道绿光已从他的魔杖尖端射出,夺去了女人的生命。女人躺倒在地上,脸上留着惊恐与悲哀。在她身后的小床上,一个小孩子爬在床上,惊恐的大眼睛注视着索伦。索伦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放下了魔杖,他失神地走到床边,慢慢的伸出手。

    “咝。”一阵直达灵魂的灼痛让索伦清醒过来,他看了看刚刚碰触孩子脸庞的手指,鲜红的灼伤是那样醒目。索伦的脸上露复杂的表情,良久,他伸出手,扼住孩子的脖子,紧紧地扼住,任由手上传来的痛苦灼烧自己的灵魂。

    孩子停止了呼吸,索伦定定地站在那,低着头,看不到表情。

    “哼哼哼哼……呵呵呵呵……哈哈哈哈……”索伦低声冷笑,笑声渐渐变大,最后放声大笑,冷冰冰的笑声里带着丝丝痛苦与不甘的恨意。

    远在英国的哈利猛地惊醒,一股莫名的悲伤涌上心头,这让哈利感到很不安,他本能地想到索伦可能出事了。

    索伦站在小屋外,他看着手掌上的灼伤,苦苦一笑。他举起魔杖对着小屋,瞬间,熊熊的黑焰吞噬了木屋,将它与四位死者化作了虚无。然后,索伦自己也化作一团黑火,消失在了原地。

    万恶的命运啊……

    ……

    第二节

    傍晚,索伦静静站桥上的护栏边,塞纳河的河水在他脚下缓缓流过。太阳已落到地平线下,粼粼的河水倒映着天边淡紫色的晚霞,将河畔笼罩在柔和的紫色里。福柏托尔就卧在索伦的肩上,也静静地看着天边的晚霞。桥上的行人对他们视而不见,依旧匆匆的来来往往。

    “那是凤凰么?”

    索伦惊讶的回过头,是芙蓉?德拉库尔,那天晚上和他散步的那个女孩儿。她好奇的看着他,或者说是他肩上的福伯托尔。

    “是啊,他叫福柏托尔,一只黑凤凰。”索伦笑了笑。

    “它真美,美得让人着迷。”芙蓉走到他跟前,“我能摸摸它么?”

    索伦有些惊讶,“你不怕福柏托尔?它可是黑凤凰。”

    芙蓉摇摇头,伸手抚摸着福柏托尔的羽毛,而福柏托尔竟也温顺的没有反抗,还用它亮亮的眼睛注视着芙蓉。“真难相信,我会有机会抚摸一只凤凰,而且是黑凤凰。”她转而看着索伦,“我也很难相信,它竟会臣服于一个孩子,你看上去还没我大。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索伦看着她美丽的蓝眼睛,犹豫了一下,“我叫索伦——索伦?波特。”

    芙蓉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看着索伦,“抱歉,你是说你叫索伦?波特?”

    索伦笑着问“有什么问题么?”

    “哦,抱歉。你和我的一个……朋友名字一样。”芙蓉有些尴尬,“对了,你和那个大难不死的男孩儿哈利?波特是什么关系?”

    “我是他哥哥,我们是双胞胎,当然,大多数人不知道我的存在。那你呢,你叫什么?”

    “芙蓉?德拉库尔。我母亲给我取的名字,我在布斯巴顿上学。”芙蓉笑了笑,她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问,“你弟弟也很厉害是么,就像你一样?”

    索伦挑了挑眉毛,“为什么这么问?再说,我也并不厉害。”

    芙蓉露出一个狡猾的笑,“我虽然还是个学生,但我知道,凤凰只认可强大的人。至于你弟弟,他可是打败了伏地魔的人。”

    索伦听完一愣,他转过身去,看着天边,慢慢地说,“如果我告诉你那与力量无关,你相信么?”语气中透出悲伤与无奈。

    芙蓉看着索伦,那种莫名的气质让她感到熟悉,她小声说,“抱歉,我不该问的。”说完,她也倚着桥边的护栏,眺望着远处的河面。过了一会,她说,“对了,谢谢你那天晚上送我。”

    “不客气,举手之劳罢了。”说完,索伦愣住了,“你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芙蓉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名字一样,更重要的是你给我的感觉很熟悉。我想现在才是你真正的样子吧,那天晚上你应该是喝了复方汤剂。”

    索伦看了她一眼,“是啊,我喝了复方汤剂。没想到吧,完美先生竟是一个小孩子。”

    芙蓉看了看他,缓缓说,“我可不觉得你像个孩子,要不是知道你只有十二岁,我倒是觉得那天晚上的那个才是你真正的样子。知道么,小孩子在看风景的时候可不会露出像你那样的神情,说实话,你个我的感觉很成熟,甚至有点沧桑,像个老男人一样。”说完调皮的笑了笑。

    索伦苦笑,“唉,只是心情不大好罢了。生了一些事,尽管我明白,但还是有些难受。”

    “愿意和我说说么?”芙蓉小声说,“我是说,有些事说出来比较好。”

    索伦摇了摇头,“算了,说出来也没什么用的,有些事,就应该一个人承担。”声音有些苦涩的说,“而且,恐怕你也不会喜欢听的。”

    芙蓉明亮的蓝眼睛注视着索伦,过了一会,她低声说,“其实,你的事我知道一些。我问过我父亲,他在法国魔法部工作,我问他听没听说过索伦?波特这个名字,开始他不肯和我说,后来在我的追问下,才和我说了一点关于你的事,知道他怎么评价你么?”

    索伦转身看着芙蓉,绿色的眼睛对着她蓝色的双眸,“他是怎么评价我的?”

    “他说你很危险。”芙蓉笑了笑说,“不过我觉得你很有魅力?”

    “说一个十二岁的男孩有魅力,难道这是法语特有的修辞手法么?”索伦无奈,然后他用有些低沉的语气说,“况且,我也的确很危险。”

    “我没觉得你哪里危险啊。”芙蓉有些调皮的说。

    索伦叹了口气,这让芙蓉收起了笑容,“你怎么了?”她小心翼翼的问。

    索伦没有看她,“我可以让你见到真实的我,但那可能会吓到你,那时你就会觉得我危险了。”

    “我很好奇。”芙蓉用轻松的语气说,但声音似乎有点颤抖。

    索伦转身,面对着芙蓉,他看着她的眼睛,冰冷的金色立瞳就这样展现在她的面前,看到她眼中露出的惊恐,索伦的心里没来由的感到一阵痛苦与失望。索伦刚想转过身,但出乎他的意料,芙蓉扶住了他的肩膀,有些倔强地与他对视,尽管索伦能感觉到她的手在微微抖。索伦欣慰的笑了笑,直接隐去了金色的蛇瞳。他能看见,芙蓉明亮的蓝眼睛里有淡淡的泪光。“抱歉,我可能吓到你了。”

    芙蓉有些慌张的抹了抹眼睛,过了一会,她小声说:“刚刚你的眼睛很可怕,我看到了无尽的冷酷——”她犹豫了一下,“还有孤独。”

    索伦听完,诧异的看着她,良久,他低声说,“谢谢。”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谁也没有说话,诡异的沉默持续了很久。最后,索伦打破了沉默,“我送你回家吧。天很晚了。”

    芙蓉看着他,嘴角微微翘起,不了,我还要等一个人。

    索伦不知为何心里不太舒服,他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哦,那个……”

    芙蓉看着他,脸上的笑意更明显了,“我在等那位陪我在河边散步的帅气先生。”

    索罗不敢相信的看着她,心里却很开心。他也笑着说,“其实,我也在等那位陪我散步的美丽小姐。”

    塞纳河静静地流着,在夜色下,显得格外的温婉而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