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生死一线（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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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家庄稍坐一会，彩屏推说家中有事告辞出来，当她赶到望江楼时，乔翠早已不知所踪。
彩屏忐忑不安地挨过漫漫长夜，第二天城门刚打开就跑出城外，一来韩丰年等人今天回归；二来送别林彩凤。林源的结拜兄长吕梁娶儿媳妇，林源在杭州有事耽搁赶不及，要林彩凤代劳，林彩凤想到柳子华今天回来，本不想去，彩屏力劝她，并保证说服柳子华接她，林彩凤才肯动身。看着林彩凤的马车远去，彩屏长长吁了一口气，可是一想到乔翠的怪异行为，她的心又提上来。
冬日的阳光虽然暖意融融，然而呼啸的北风刮在脸上象刀割一样，一直等到中午，大道的尽头扬起漫天尘土，一群骏马奔腾而来，鲜明的旗帜渐渐现出文殊镖局的字样，彩屏激动得抛下丫环直接迎上去。一马当先的正是韩丰年。
韩丰年望着脸蛋给风吹得红扑扑的妻子倍感意外。因为彩屏一向含蓄内敛，从不曾主动出门迎接他，出城门更是破天荒。他见妻子左顾右盼，欲言又止，便问何故。彩屏吞吞吐吐向他问起柳子华，并将乔翠昨天回成都的事说了。韩丰年大吃一惊，只好将大雪山遇到乔翠的事说了，并敦促她保密。夫妻俩均觉事态严重，幸而林彩凤五天后才归，只要在五天内找到柳子华一切就好办。
交接完镖的已近黄昏，韩丰年准备出城连夜寻找柳子华，不料才到城门边却发现柳子华拍马闯入城来。
柳子华满脸失落的表情，仿佛不认识他。韩丰年一手抓住马缰拉到僻静处问其原因。柳子华抬起瘦削的脸，颓废地说道：“我带她到一个偏僻的小村庄，过了五天神仙般快活的日子，前天行过房后，她突然说好累，这偷来的缘分能幸福多久。我说能幸福多久就多久，如果她愿意可以是一辈子。然而醒来时她却不见了，留下纸条说她的心已经原谅云梦飞，决定回到他身边去，要我帮忙照顾栩儿，待栩儿好就是对她好；还要我对凤儿好一点，祝我们尽快再生个娃……”
“她和梦飞到底咋了？”
“我知道他们一定发生了不快事，但我们在一起很快乐很幸福，不想影响她的心情，所以一直没问。”
韩丰年长叹一声，“既然这样不要再想她了，还是对凤妹妹好一点吧。她今天早上带着菲儿和栩儿去了黄龙吕叔叔家。”
“她怎么带上栩儿？”柳子华心中突兀。
韩丰年苦笑一下，“彩屏说我们走后这两个多月，凤妹妹对栩儿很好，象亲生儿子般。如果你身体没事，明天就到黄龙跟他们会合吧。”柳子华点点头。
五天后，林彩凤和柳子华等人回来。林彩凤笑脸如花，柳子华则心不在焉。过了两天，林源也归来，问起马厩的乌龙马。马夫按韩丰年的指示，撒谎说乌龙几天前病死，已经处理掉。林源叹息一番，没有再问。此后个多月，柳子华再也没有出行，一家人乐也融融。
彩屏不明白乔翠回到成都为何不敢见儿子一面就匆匆而去，每次到林家庄，踏上石阶前她总会无端回首向望江楼上瞧一眼，她总是没法忘记乔翠那双忧怨的泪眼，时时会突然打个冷战。
再说乔翠离开成都后，马不停蹄赶往芙蓉山。
芙蓉山崩塌后成为一大片高地，原先的寨民陆续回来，继续以前的农耕生活。有人偶尔会捡到一颗发黄的珍珠，不过生活依然清苦。直到张仲仪尤其是乔翠回归后，他们的生活才有所改变。可惜乔翠逗留了很短暂的一段日子后又离开，从此下落不明。
张仲仪将寨中事务交给弟弟张仲明处理，自己四处找寻乔翠。
张仲明今年廿六岁，粗通文墨，芙蓉山出事时逃到少林寺，在那儿习武十多年，现在是芙蓉山寨主。这天风雪飘飘，张仲明和寨中长老围坐火炉边商议事件，山下喽啰忽然来报，“寨主回来了！”张仲明大喜，立即率领众人迎接。当他见到乔翠时，眉头不禁一皱。其余人则愁云尽去，欢欢喜喜地围住乔翠问长问短，当然问得最多是关于她的脸。乔翠开玩笑说为了更美丽。
乔翠问张仲明为何愁眉不展，张仲明说因纳贡的事。原来金刚寨见芙蓉寨这几年丰衣足食，上门要求进贡，一年比一年多。张仲明武功虽不错，却敌不过金石的大刀，不得不俯首称臣。今年升至粮食三百石，芙蓉寨剩下共四百石粮食，要熬到明年四月才有新粮食收成，给了三百，剩下一百，几百号人怎么挨上半年？只能当乞丐！
乔翠一听，火冒三丈，“我们辛辛苦苦才换得一顿饱饭，他肠肥脑满竟来抢？待我给他点颜色瞧瞧。”众人纷纷劝喻。
乔翠问道：“这山是他们的么？”众人摇头。
“地是他们开垦的么？”众人继续摇头。
“每年给他们三百石粮食，你们还能饱肚子么？”众人一味摇头，唉声叹气。
“这就是了。山不是他们固有的，地不是他们开垦的，凭什么我们辛苦劳作取得收成反而让自己饿着肚子喂饱那些不劳而获的土匪们？”乔翠命令道，“仲明，带我上金刚寨！”见乔翠心情恶劣一副成心找茬的样子，张仲明本想再劝几句，但转念一想，当年金刚寨都不敢劫威远的镖而她敢，也许她真有办法，便硬着头皮陪同乔翠踏上金刚寨。
在上金刚寨的山道上，有个镖师打扮的年青人与她擦肩而过，那人本一脸沮丧，但见到她后死鱼般眼神竟然放出光泽，并几度回首望她，眼里似乎有话要说，终究什么也没说，渐行渐远。张仲仪说那是长安江河镖局的镖师，不久前被金刚寨劫了镖，想讨回，因打不过金石无功而返。
金刚寨主金石还在演武场上庆祝刚才的胜利，十天前他劫了江河镖局的镖，打伤数名镖师，这江河镖局居然只派一人来挑战，听说是去年的武林青年状元萧楠。萧楠武功不错，然而嫩了点。如果他肯落草，倒是一件妙不可言的事。
金石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见这次来访者是一弱小女子，心中虽诧异，然未放在眼里。军师耳语几句后，他捋着大把的美髯，瞄着乔翠，饶有趣味地问道：“真有此事？”
对方虽是武林名宿，在江湖响誉盛名，乔翠见他脸带轻蔑，目光淫邪，不禁又气又恨，单刀直入骂道：“金石老贼，你们恃强凌弱欺负我寨百姓，实属可恶！世道应是富豪施舍乞丐，你们反其而行之富豪打劫乞丐，不怕天下人笑话？”
金石一笑置之，“这是一个弱肉强食、胜者为王的世界，能力不如人就得给人吃。听闻姑娘就是当年劫威远镖的芙蓉仙子乔翠，相信此番到来自然赏面跟老夫过两招。老夫随时奉陪！”
乔翠冷笑一声，“打就打。我若赢了，你们必须放过芙蓉寨并赔偿我们一千两，永远不准索贡。我若输了，我们也不会主动进贡，我们会另觅乐土！”
金石仰天大笑，“果然是芙蓉女侠！宁死也不屈服。倘若我输了，我金刚寨将永不侵犯芙蓉寨，并送你们一千两作生活费；倘若我赢了，芙蓉寨的百姓将任我奴役，你当我的压寨夫人！怎样？”
最后一句话把乔翠吓一跳，金石一大把年纪竟然还有心思打自己主意，羞恼交加骂道：“想得美！看招！”持剑使出一招“白虹贯日”飞身刺来。金石大笑，“此女子目中无人，牛脾气比老夫还暴烈，当真该打。”舞起大刀迎战。
乔翠身轻似燕，翩若惊鸿，剑法快速灵活多变。金石的大刀凌厉有力，如狂风暴雨卷起千堆雪，雪花飞舞，教人眼花缭乱。两人一来一回斗了一百回合，乔翠慢慢力不从心，上气不接下气，败迹呈现。金刚寨的人洋洋得意：不自量力的女人，竟敢招惹我们大王，看你今夜怎么死！
地上的雪越积越厚，十分湿滑，乔翠不慎摔个“狗吃屎”，宝剑摔出几尺开外。金石哈哈大笑，立即上前擒住，提起腰带搂入怀中，亲了左脸的花儿一口，“乔寨主，咱们这就洞房去！”金刚寨的人全都哄堂大笑。乔翠恼羞成怒，左手双指成钩直插金石双眼，右手乘机夺过他的大刀，挥刀刷地割断腰带，再向旁一跃，挣脱魔掌，舞刀直取金石。
金石大吃一惊，纵横江湖多年，第一次被人夺走大刀，真乃奇耻大辱！他再也不敢轻敌，马上施展擒拿手来夺大刀。大刀非常笨重，乔翠的刀法不怎样，未几被金石抢回，她一下又处于下风。但她实在不想作老头子压寨夫人，所以顾不得江湖道义，抽出喷火棒对准金石一阵猛喷，金石的美髯一下着了火，吱吱地燃烧起来。金石大惊，迅速跳出圈外扑熄火星，但那把引以为傲的美髯已经在顷刻之间短了几寸。他狼狈至极，不得不认输。
虽然赢得并不光彩，但张仲仪兴奋异常，拿着一千两白银回芙蓉寨与寨民大肆兴祝，全然不管乔翠笑得比哭还难看。
满山白茫茫，寨民载歌载舞，吃酒食肉，仿如过节，很久没有如此快活过。乔翠也被快乐的气氛感染，忍不住呷了几口酒，不料半夜身体又痒起来，辛苦了一夜，直到天快亮方入睡。
朦朦胧胧恍恍惚惚中，感觉有股凉气直透脑髓，她突然睁开眼，只见黎明的暮色中，一蒙面黑衣人提着利剑直向自己刺来！
在林家庄稍坐一会，彩屏推说家中有事告辞出来，当她赶到望江楼时，乔翠早已不知所踪。
彩屏忐忑不安地挨过漫漫长夜，第二天城门刚打开就跑出城外，一来韩丰年等人今天回归；二来送别林彩凤。林源的结拜兄长吕梁娶儿媳妇，林源在杭州有事耽搁赶不及，要林彩凤代劳，林彩凤想到柳子华今天回来，本不想去，彩屏力劝她，并保证说服柳子华接她，林彩凤才肯动身。看着林彩凤的马车远去，彩屏长长吁了一口气，可是一想到乔翠的怪异行为，她的心又提上来。
冬日的阳光虽然暖意融融，然而呼啸的北风刮在脸上象刀割一样，一直等到中午，大道的尽头扬起漫天尘土，一群骏马奔腾而来，鲜明的旗帜渐渐现出文殊镖局的字样，彩屏激动得抛下丫环直接迎上去。一马当先的正是韩丰年。
韩丰年望着脸蛋给风吹得红扑扑的妻子倍感意外。因为彩屏一向含蓄内敛，从不曾主动出门迎接他，出城门更是破天荒。他见妻子左顾右盼，欲言又止，便问何故。彩屏吞吞吐吐向他问起柳子华，并将乔翠昨天回成都的事说了。韩丰年大吃一惊，只好将大雪山遇到乔翠的事说了，并敦促她保密。夫妻俩均觉事态严重，幸而林彩凤五天后才归，只要在五天内找到柳子华一切就好办。
交接完镖的已近黄昏，韩丰年准备出城连夜寻找柳子华，不料才到城门边却发现柳子华拍马闯入城来。
柳子华满脸失落的表情，仿佛不认识他。韩丰年一手抓住马缰拉到僻静处问其原因。柳子华抬起瘦削的脸，颓废地说道：“我带她到一个偏僻的小村庄，过了五天神仙般快活的日子，前天行过房后，她突然说好累，这偷来的缘分能幸福多久。我说能幸福多久就多久，如果她愿意可以是一辈子。然而醒来时她却不见了，留下纸条说她的心已经原谅云梦飞，决定回到他身边去，要我帮忙照顾栩儿，待栩儿好就是对她好；还要我对凤儿好一点，祝我们尽快再生个娃……”
“她和梦飞到底咋了？”
“我知道他们一定发生了不快事，但我们在一起很快乐很幸福，不想影响她的心情，所以一直没问。”
韩丰年长叹一声，“既然这样不要再想她了，还是对凤妹妹好一点吧。她今天早上带着菲儿和栩儿去了黄龙吕叔叔家。”
“她怎么带上栩儿？”柳子华心中突兀。
韩丰年苦笑一下，“彩屏说我们走后这两个多月，凤妹妹对栩儿很好，象亲生儿子般。如果你身体没事，明天就到黄龙跟他们会合吧。”柳子华点点头。
五天后，林彩凤和柳子华等人回来。林彩凤笑脸如花，柳子华则心不在焉。过了两天，林源也归来，问起马厩的乌龙马。马夫按韩丰年的指示，撒谎说乌龙几天前病死，已经处理掉。林源叹息一番，没有再问。此后个多月，柳子华再也没有出行，一家人乐也融融。
彩屏不明白乔翠回到成都为何不敢见儿子一面就匆匆而去，每次到林家庄，踏上石阶前她总会无端回首向望江楼上瞧一眼，她总是没法忘记乔翠那双忧怨的泪眼，时时会突然打个冷战。
再说乔翠离开成都后，马不停蹄赶往芙蓉山。
芙蓉山崩塌后成为一大片高地，原先的寨民陆续回来，继续以前的农耕生活。有人偶尔会捡到一颗发黄的珍珠，不过生活依然清苦。直到张仲仪尤其是乔翠回归后，他们的生活才有所改变。可惜乔翠逗留了很短暂的一段日子后又离开，从此下落不明。
张仲仪将寨中事务交给弟弟张仲明处理，自己四处找寻乔翠。
张仲明今年廿六岁，粗通文墨，芙蓉山出事时逃到少林寺，在那儿习武十多年，现在是芙蓉山寨主。这天风雪飘飘，张仲明和寨中长老围坐火炉边商议事件，山下喽啰忽然来报，“寨主回来了！”张仲明大喜，立即率领众人迎接。当他见到乔翠时，眉头不禁一皱。其余人则愁云尽去，欢欢喜喜地围住乔翠问长问短，当然问得最多是关于她的脸。乔翠开玩笑说为了更美丽。
乔翠问张仲明为何愁眉不展，张仲明说因纳贡的事。原来金刚寨见芙蓉寨这几年丰衣足食，上门要求进贡，一年比一年多。张仲明武功虽不错，却敌不过金石的大刀，不得不俯首称臣。今年升至粮食三百石，芙蓉寨剩下共四百石粮食，要熬到明年四月才有新粮食收成，给了三百，剩下一百，几百号人怎么挨上半年？只能当乞丐！
乔翠一听，火冒三丈，“我们辛辛苦苦才换得一顿饱饭，他肠肥脑满竟来抢？待我给他点颜色瞧瞧。”众人纷纷劝喻。
乔翠问道：“这山是他们的么？”众人摇头。
“地是他们开垦的么？”众人继续摇头。
“每年给他们三百石粮食，你们还能饱肚子么？”众人一味摇头，唉声叹气。
“这就是了。山不是他们固有的，地不是他们开垦的，凭什么我们辛苦劳作取得收成反而让自己饿着肚子喂饱那些不劳而获的土匪们？”乔翠命令道，“仲明，带我上金刚寨！”见乔翠心情恶劣一副成心找茬的样子，张仲明本想再劝几句，但转念一想，当年金刚寨都不敢劫威远的镖而她敢，也许她真有办法，便硬着头皮陪同乔翠踏上金刚寨。
在上金刚寨的山道上，有个镖师打扮的年青人与她擦肩而过，那人本一脸沮丧，但见到她后死鱼般眼神竟然放出光泽，并几度回首望她，眼里似乎有话要说，终究什么也没说，渐行渐远。张仲仪说那是长安江河镖局的镖师，不久前被金刚寨劫了镖，想讨回，因打不过金石无功而返。
金刚寨主金石还在演武场上庆祝刚才的胜利，十天前他劫了江河镖局的镖，打伤数名镖师，这江河镖局居然只派一人来挑战，听说是去年的武林青年状元萧楠。萧楠武功不错，然而嫩了点。如果他肯落草，倒是一件妙不可言的事。
金石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见这次来访者是一弱小女子，心中虽诧异，然未放在眼里。军师耳语几句后，他捋着大把的美髯，瞄着乔翠，饶有趣味地问道：“真有此事？”
对方虽是武林名宿，在江湖响誉盛名，乔翠见他脸带轻蔑，目光淫邪，不禁又气又恨，单刀直入骂道：“金石老贼，你们恃强凌弱欺负我寨百姓，实属可恶！世道应是富豪施舍乞丐，你们反其而行之富豪打劫乞丐，不怕天下人笑话？”
金石一笑置之，“这是一个弱肉强食、胜者为王的世界，能力不如人就得给人吃。听闻姑娘就是当年劫威远镖的芙蓉仙子乔翠，相信此番到来自然赏面跟老夫过两招。老夫随时奉陪！”
乔翠冷笑一声，“打就打。我若赢了，你们必须放过芙蓉寨并赔偿我们一千两，永远不准索贡。我若输了，我们也不会主动进贡，我们会另觅乐土！”
金石仰天大笑，“果然是芙蓉女侠！宁死也不屈服。倘若我输了，我金刚寨将永不侵犯芙蓉寨，并送你们一千两作生活费；倘若我赢了，芙蓉寨的百姓将任我奴役，你当我的压寨夫人！怎样？”
最后一句话把乔翠吓一跳，金石一大把年纪竟然还有心思打自己主意，羞恼交加骂道：“想得美！看招！”持剑使出一招“白虹贯日”飞身刺来。金石大笑，“此女子目中无人，牛脾气比老夫还暴烈，当真该打。”舞起大刀迎战。
乔翠身轻似燕，翩若惊鸿，剑法快速灵活多变。金石的大刀凌厉有力，如狂风暴雨卷起千堆雪，雪花飞舞，教人眼花缭乱。两人一来一回斗了一百回合，乔翠慢慢力不从心，上气不接下气，败迹呈现。金刚寨的人洋洋得意：不自量力的女人，竟敢招惹我们大王，看你今夜怎么死！
地上的雪越积越厚，十分湿滑，乔翠不慎摔个“狗吃屎”，宝剑摔出几尺开外。金石哈哈大笑，立即上前擒住，提起腰带搂入怀中，亲了左脸的花儿一口，“乔寨主，咱们这就洞房去！”金刚寨的人全都哄堂大笑。乔翠恼羞成怒，左手双指成钩直插金石双眼，右手乘机夺过他的大刀，挥刀刷地割断腰带，再向旁一跃，挣脱魔掌，舞刀直取金石。
金石大吃一惊，纵横江湖多年，第一次被人夺走大刀，真乃奇耻大辱！他再也不敢轻敌，马上施展擒拿手来夺大刀。大刀非常笨重，乔翠的刀法不怎样，未几被金石抢回，她一下又处于下风。但她实在不想作老头子压寨夫人，所以顾不得江湖道义，抽出喷火棒对准金石一阵猛喷，金石的美髯一下着了火，吱吱地燃烧起来。金石大惊，迅速跳出圈外扑熄火星，但那把引以为傲的美髯已经在顷刻之间短了几寸。他狼狈至极，不得不认输。
虽然赢得并不光彩，但张仲仪兴奋异常，拿着一千两白银回芙蓉寨与寨民大肆兴祝，全然不管乔翠笑得比哭还难看。
满山白茫茫，寨民载歌载舞，吃酒食肉，仿如过节，很久没有如此快活过。乔翠也被快乐的气氛感染，忍不住呷了几口酒，不料半夜身体又痒起来，辛苦了一夜，直到天快亮方入睡。
朦朦胧胧恍恍惚惚中，感觉有股凉气直透脑髓，她突然睁开眼，只见黎明的暮色中，一蒙面黑衣人提着利剑直向自己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