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中文网 > 官居一品 > 第六三四章菜鸟初养成

第六三四章菜鸟初养成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言情中文网 www.yqzww.io】,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口”。口。就在嘉靖帝寝宫走水的第三天。袁沸的命题文章《濮议》新鲜出炉了。要说大明一支笔的名头,那绝对不是盖的,一篇文章写愕花团锦簇不说,还考据严实,逻辑缜密,让反对者没法挑出毛病来。

    他重点描述了王连,从最早坚持认为英宗应称濮王为“皇伯”到后来转而同意改称“皇考。之间的心路历程。

    认为王洼后来的幡然悔悟,才使濮议之争尘埃落下。

    然后又总结王洼的一生。说他以文辞才学进用,文章繁富瑰丽,自成一家,朝廷重大典策,大多出自他的手笔,士林都很称赞他两制更是以其马是瞻,但柄国十五年竟毫无建树,还落了个。“三旨相公。的名头。

    所以袁姊得出结论,作为对生平客观评价的谧号,《谧法》记曰:尊贤贵义曰恭;敬事供上曰恭;尊贤敬让曰恭;既过能改曰恭;执事坚固曰恭;爱民长弟曰恭;执礼御宾曰恭;芹亲之阙曰恭;。尊贤让善曰恭。可见恭乃一华贵却平庸的字眼,却正好定义王佳的一生。

    王挂政治生涯中。最为重要和波折的一笔,濮议之争不可能不被考量其中,那么他与皇帝持对立观点,为什么会被称为“恭,呢?难道是“持事坚固曰恭。?显然不是。因为濮议之争之所以平息,是因英宗对王佳许以宰执地位。使他改变了态度,转而支持英宗认爹。为了个人的政治利益,却置于道义是非于不顾的王相公,如果不是反讽的话,就只有“既过能改曰恭。可以解释了。

    最后言明主旨道:“既然宋代官员都认为王佳“既过能改。了,那不过的一方自然是韩镝、司马光,以及宋英宗陛下了,所以宋英宗当年的作法是正确的!,文章到此戛然而止。但言外之意昭然若揭那就是,既然宋英宗追封生父皇考是正确的,那当今圣上敬法先贤,也就无可非议!

    这篇迟来二十年的文章,给嘉靖皇帝带来莫大的心理安慰,也彻底封死了将来有人想要再翻案的可能。嘉靖自然龙颜大悦,命人将其悬挂在暂住的紫光阁中,并明天下,令百官讨论后上疏畅言。

    作为奖赏,嘉靖授意徐阶,开始运作袁姊入阁一事。一时间朝野侧目,袁部堂如旭日东升。朝野对袁姊的风评却不好,其实他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儿,不过是别人看他靠着几篇马屁文章,竟能位列相辅,心理不平衡罢了。便有人借他的《濮议》,给他起了个绰号,叫“文恭公”讽刺他靠写文章、拍马屁上位。

    那给他起绰号之人,十分的不地道。因为“文恭公,的谐音是“文公公”十分的侮辱人。

    但袁姊心情大好,倒能坦然处之。自我安慰道,不遭人妒是庸才,君不见内阁两相都有外号吗?严嵩外号“道童宰相。、徐阶外号“甘草国老”也没见谁敢不给他俩面子。

    当然袁姊很明白,越是这种时候。就越得勤恳做事、低调做人,于是亲自到庶常馆中,主持本届的庶吉士考试。他是本届会试的主考,也就是所有考生的座师,这样做也有视察自留地的意图。

    果然新科进士们对这位炙手可热的未来宰相,表现出了极大的敬意,那真是目含秋水眉带笑,唯恐让座师觉着自己不够虔诚。耽误了自己的前程。

    但我欲将心比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袁姊堂堂二品尚书,预备阁老,哪能像沈默那样没有架子?事实上,也不只是袁姊,几乎所有的高级官员,都不会在意这些新科进士。

    还别委屈,你觉着自个已经是大官人了,人家就该捧着你,敬着你?做梦去,放眼看看北京城。数千名官员哪个不走进士出身?大多数新科进士都会被分到外地去,一辈子都不返京,终生再不相见,人家大人们怎会在你身上浪费感情?

    哪怕你考上庶吉士,成为进士中的精英,几年后也就是一名普通的翰林官,很可能清闲一辈子到退休,只有抓住机遇的,才能一跃而起,经历无数的勾心斗角、生死考验。如果没有被杀头、流放、贬官的话。才有可能变成朝中大员,到那时候才真正有资格跟大员们相交。

    归根结底,在大多是人看来,实力对等才有交往的可能,像沈默那样折节下交的人,往往被看为有失体统。只不过因为他还年青,所以大家都不觉着别扭,也就没人参他罢了。

    但像袁师这样成熟老派的中年官员,是绝对不会对新进士子们假以辞色的,他只是对众人淡淡的笑笑,便在渐渐平息的嘈杂声中,以从容的官步走到台前,温言勉励众进士好生考试,争取选进庶吉士,事实上谁都知道,炮庶吉十是看殿试成绩的。如果不是文采特别出众的。名殃牙旧的很难被选进庶常馆”毕竟殿试的名次是皇帝钦定,谁敢轻易推翻?

    但过场还是要走的,袁弗说一段套话,便宣布考试开始,礼部官员们散试卷,而新科进士们不明就里。都还紧张兮兮”这届选四十名庶吉士,殿试没进去前四十的,还憋着劲儿想要挤上去;而进了前四十的。还怕被后面人挤下去,哪个也不敢小瞧这考试。

    看考生们开始答卷,袁弗便从容走出了考场,到了天井里,随同他前来视察的官员小声道:“大人。您看是不是待会儿对那些举子热情些?早建立感情早受益嘛。”

    “就凭这些新嫩,也能给老夫遮荫?”袁弗面色平淡道:“现在跟这些人多说,纯属浪费感情,还是等等,等庶吉士开始上课了,有的是时间跟他们热乎翰林学士负责庶吉士的教学安排。但礼部尚书兼任翰林学士。他觉着反正是自己的自留地,还是等着长出好苗子来再施肥不晚。

    但边上人声提醒道:“听说这届的状元和榜眼,都是沈默的学生,而那个探花则是他的同乡,大人您还是早下手为好,以免自己的地里长出别人的庄稼

    一听沈默的名字,袁师满不在乎的表情消失了,叹口气道:“唉,老夫被他摆了一道啊。”当初沈默找到他,请求押后对徐时行的调查。当时袁师碍于有把柄在他手里。也没仔细想就答应了,谁知就是那个徐时行,竟然蟾宫折桂,中了本届的状元!每每想到此,袁姊就有被人偷了桃子的感觉,心中十分不爽,吩咐左右道:“请本届一甲三人,并二甲头三名,到老夫家中做客。”

    左右应下,将命令传下去。很快。徐时行、王锡爵等人便收到了请束。

    “去还是不去?”王锡爵举着请柬问徐时行道。

    “不去。”徐时行坚决摇头道:“反正我是不去瑰”

    “击吃顿饭又何妨?”王锡爵道:“我倒觉着可以去。”

    “老师已经说过,不要跟袁弗走的太近。”徐时行道:“咱们现在什么都不懂,还是听老师的保险。”

    “这回别听了,该去还得去。”房门被推开,沈默出现在他俩面前道自从殿试之后,他俩便搬出会馆。暂住在沈默家前院的客房中。

    两人赶紧起身行礼,口称老师。

    沈默笑着点点头,示意他俩坐下道:“还是去,不然以袁弗那个,小心眼,难免会记恨我的。”

    “老师还怕他吗?”王锡爵笑道。

    “怕是不怕,但目前这个状况,不能节外生枝。”沈默笑笑道:“今日京城可能有大变,你们要仔细看着,能学到不少东西

    “什么事儿?”两只初入江湖的菜鸟,兴致勃勃道。

    “呵呵”施默笑道:“我倒要考考你们。”

    两人知道这是老师在指点他们成长了,都低头寻思起来,过一会儿,王锡爵道:“是不是跟玉熙宫走水有关?”

    “当然有关。”沈默笑道:“继续说下去。”

    “听说严阁老让皇上回大内、去南宫,惹得皇上很不高兴。”王锡爵道:“而徐阁老则提出,用修建三大殿的余料重建玉熙宫,还说“计月可成”让皇上龙颜大悦,还把工程交给了徐阁老的公子”

    “不得了啊。”沈默笑道;“知道的不少啊。元驻。”

    “都是汝默告诉我的。”王锡爵笑道:“别看这家伙跟闷葫芦似的。还真能打听事儿。”

    徐时行腼腆笑道:“元驻兄,你怎能这么说我?是那些人整天围着我俩说长道短,我不得已听来的而已。”他现在中了状元,今非昔比了。原先瞧不起他、不愿搭理他的人。全都掉回头来巴结他。说着他瞪一眼王锡爵道:“说话的时候你也在场,怎么事后还得我告诉你呢。”

    “人多嘴杂的,听了上句漏了下句,谁知道说的什么。”王锡爵不好意思的笑道:“好好,我承认不如你

    “我不是那个意思徐时行忙道。

    “好了,别打嘴官司了。”沈默打断他们道:“既然选择仕途这条道。就得耳聪心亮嘴巴紧,元驻确实要跟汝默学着点。”两人赶紧应下,又听他道:“你们既然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能否猜到下面将会生什么?”

    “这个么”两人对视一眼,都摇摇头道:“看不懂。不会严阁老就此告老还乡,从此天下太平了?。

    “想得倒美”沈默负手在身后道:“人家赖到八十三都不走,还能指望他主动让贤?”说着声音一沉道:“只有把他赶下台,才能完成新陈代谢,除此之外,别无他方。”

    “听老师的意思是”一直沉默不语的徐时行,终于出声道:“徐阁老的提议里隐藏着杀招?。

    “不错!”沈默赞许的点点头道:“徐阁老老谋深册,北像大极高年,招数使出连绵不绝不把对死,也婷化心累死”

    两个学生这个汗啊,那哪是太极啊,根本是王八拳嘛。

    但甭管是王八拳还是太极拳。只要能打死对手的就是好拳。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此时此刻,徐阶的大公子徐潘,正在修建三大殿的储料仓库中,挥舞着双手,怒吼道:“东西呢,剩下的料呢?库里怎么是空的?!”

    边上的工部官员道:“都用在三大殿上了,您非要库里有东西的话,只能再把三大殿拆了咯。”

    “一派胡言!”徐帝怒道:“我来前已经看过了,因着是我大明联三大殿,当初内阁分明多批了三成的工程款,月初工部向内阁交账,是一分钱银子也没退回来,说全都购买了物料!”说着一指那说话的官员道:“你现在告诉我全用了,敢对这句话负责吗?咱们现在可以立刻去内阁对峙!”

    那官员面色变了数变,吭哧道:“徐大人息怒,也许另有下情,仁下官一个管仓库的,只知道来了多少料。出了多少料,结果进出相当,便以为是全用了

    “多”徐堵看看其他官员,一个个缩起了脖子,问到谁都是一推六二五、一问三不知,没一个给他句正话的。

    把徐堵给气的差点冒了烟,恨恨丢下一句道:“我治不了你们,总有人能治得了!”说完便操袖而去。

    众官员面面相觑,心说看来是找他爹去了,那咱们也别闲着,赶紧去问问咱爹怎么办,,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却说徐播气呼呼来到西苑,卫士们一看是徐阁老的公子,也不阻拦,便放他进去,让徐播顺利的来到无逸殿。

    内阁次辅值房中,徐阶正在埋头批阅奏章,突然间门便被推开了。吓得他差点把手里的本子扔出去,就见儿子一脸气愤的站在那里。

    看清来人,徐阶的脸登时拉下去,沉声道:“出去!”

    “爹”徐堵是来找他爹诉苦的。却被徐阶往外赶,自然满腹委屈了。

    “我让你出去!”徐阶一拍桌子道:“你身为下官是这样进上官的值房吗?”

    “可不一直就这么进”徐播心中嘀咕道,却不想人家是看在他老子的面子上,才不跟他一般见识的。可到了老子这儿还这样,还指望他老子给自己面子?

    无奈之下,只好出去敲门,重新来过。

    徐阶晾了他好一会儿,这才让他进来。

    “爹”徐潢看徐阶对面有把椅子,便就势坐上去。

    “站着施”却听徐阶道。

    “唉。”徐潢只好站着,嘟囔一句道:“孩儿就够苦的了,怎么到了您这儿,还让我吃屈?”

    “你苦什么?”徐阶沉声道:“原先你可不这样,这变化也太快了。这才当了几天官,就跟严东楼学上了?”

    “没有。”徐断氐下头,小声道:“孩儿是着急急的。不是有意为之。”

    “但愿如此,别跟小人得志似的。把好东西全扔了。”徐阶刮斥一句,便问他道:“过来有什么事?”

    徐堵委委屈屈道:“是这么回事儿。爹哦不,启禀阁老,三大殿并没有余料可用,工匠们开不了工。您看这可如何是好?”

    徐阶闻言面色古怪道:“怎么会呢?那多出的三成预算,都用到哪里去了?”

    徐堵道:“我问那些库大使了,可都说不清楚。”

    “那可是一百多万两银子呢。”徐阶一脸肉痛道:“可不能说没就没了!”皱眉寻思片刻,对徐播道:“这件事你不要管了,先回去休息。”

    徐堵出去后,徐阶脸上的焦躁神奇不见了,他继续低头批阅奏章,直到将当天的工作量全部完成,这才伸个懒腰,舒缓下酸麻的背部,问左右道:“张太岳来了吗?”

    “早就等在外面了。”。

    “快让他进来。”徐阶说话间。看一眼墙角的西洋钟,已经是申时末刻了,便改口道:“算了。老夫和他一起下班。”

    当见到一脸严肃的徐阁老,张居正赶紧站起来,不知接下来将要生什么。

    鸣谢某网友的帖子,馁真是太牛逼了,俺不用用馁的观点实在过意不去,版权费俺就不给了,馁要是觉着亏得慌,俺也是青岛的,可以一起出来哈酒。

    不管今晚能不能达到三百张。不过无论如何,俺都得赶紧再码一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