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中文网 > 隋隅而安 > 第一百一十七章 昨夜我是睡在你床上的

第一百一十七章 昨夜我是睡在你床上的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盛唐风华天机之神局逆鳞

一秒记住【言情中文网 www.yqzww.io】,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此时我情感不知寄于何处,很觉孤单,可巧铁衣人许是蒙面过久,又许是给颉利搅得刺杀浑无意义,慢慢将队形从中间劈分开来,让出一条路。

    我瞧了瞧那两堵人墙,难于一下子高兴。

    颉利倒是颇受鼓舞,差点撒欢跑去。

    我问他,“殿下,这个不可信吧。”

    他飘轻的渺我一眼,“曾子曰,十目所视,十手所指。其严乎。”

    我径摅胸臆很是不懂,只是给他这个无所谓的胸怀近墨,略略有了点活动心思,愣是把个荒诞不经理解成了什么天经地义,君权神授。

    颉利挟着我,很快走出人墙,悠悠下山。之后很久,我都不能理解这次古怪的刺杀,是不是对于小姑娘,举大唐上下都有关爱之心,连冷血杀手也概莫能外。

    一路上我就惦记着睡个觉,只是颉利表示对我的愿望不齿,他迈着方步到达我的碗前,因我正汲于喝粥并不能违心地抬头,已经快要忽略他时才省起自己的地位。连忙站起身来,向他福了个福。

    今天可真是个天降祥瑞的日子,太子挪走我的碗并不是为了与我找霉头,笑盈于齿,又盈于舌,与我说,“出去看戏。”

    我心思一阵火爆,主要是因为我之前与惜宜看过一次戏,很是念念不忘。惜宜对我说,这个年头,女孩子不读书,有福气的女孩子看戏就好,还会知道很多的道理。我暗忖这是个机会,心中依怀受领,想着要做个表示什么感恩戴德的举动才好。

    于是乎,向这位太子薄笑一下。大概是我很少笑得这般有情致,颉利目光中如静水流深,狂生波澜,半晌,他临风而笑,状态已经恢复平日闲闲。那般笑凝着我。

    我只得重涌个笑,衬衬他的赏心乐事,个人喜乐只得置之度外,不过可巧,这一次个人喜乐正在他的赏心乐事之中。

    不过这次听戏,没有听好,因为芙蕖亦在,而且他们不断说话,全是时间日期还反复说。而颉利时不时看我一下,导致我很受约束,一心真的不得二用,如果一心二用了,就是两样都没有得到好结果,今时今日,我毫厘不差地领略了这种感觉。

    但那晚却睡得很香,昨夜跑了一宿,白天被吵了一天,对被窝的怀念已臻欲罢不能的地步。

    即使外面响了大半夜的“咚咚锵”,我也觉得很是契合梦境,直到一双手在我面颊抚了抚,我挣扎着睁了睁眼,盈入眼帘的人黑绢罩面。亮柔的细绢,融于夜色却使那双眼分外清晰,这个人,这个夜入王府的人竟然是哥哥,我还未及出声,又听到一个极低的声音在说,“归心,你在做什么,他们一会儿就会追过来的。”

    这个声音莫不是铃兰。

    我几乎不能眨眼,终于看到在归心不为所动后,铃兰亦探过来的目光,黑暗中她的表情在我看来竟会如此鲜明,她有一瞬忡怔,低语于归心,“你一直都知道草儿在这里。”言语里有着浓浓的惊味。

    归心并没有回答。也许是他回答了,已被外面的喊杀声遮没。

    他们明显是已经被人包围了。

    我的心跳了一下之后,就很没有节制地乱跳,最终“呼”地一下子跳起,对他们说,“他们来了,你们还是藏在这里吧。”

    归心很决绝说了一声,“不。”然后,他试图打开左手边的那扇窗,但那时,窗上已经出现了戈矛的动影,有人已守在窗下,此时出去有多么的不明智。我看到铃兰捉住哥哥的衣角,听到哥哥用低低的声音反馈给铃兰,“颉利可能已经怀疑草儿了,我们不能连累她。”

    我用力向床下推哥哥,“哥哥快快没有时间了。”将他们刚刚藏好,就响起了闲闲的敲门声,我忙躲回被窝,良久,才应对那敲门声,“你撞进来吧。”我其实是这样想的,颉利虽然猖狂也不好客居王爷家一两天就撞破王府的门,遂了什么有辱门风的谐音。

    那敲门声果然止住,只是接下来换我心反复无决,不知去门外看看好,还是这就让哥哥与铃兰出来好,拽紧被角细细心研一番,终于听到一个声音在外面淡淡说着,“晴柔,你还活着吗?”

    这个问题可谓登峰造极,语意明确如果我不给他开门,估计,他不仅只是要了那门的命。为今之计,我稳了稳心神,踏上鞋子,蓬了蓬头发,故意跑得很大声去开门。

    只欠了一个门缝,被他各出一指撑开,我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所幸他却并未左右顾盼只是看着我,“晴柔,今夜一个人很是不好睡。昨夜我是睡在你床上的。”

    我愣在原地时,他已经燃了明烛,他几步走过似乎是坐在了床上,我急转眼,他确实坐在床上,我心血狂涌,他如此说分明毁我清白,哥哥与铃兰听了不知作何感想,而且事实的症结正在于此事乍然听去,几乎全是真的让我难于直言反搏,我干干笑应,然后很是戚戚地看着颉利这个火坑。

    他勾了勾唇角,百无聊赖一般,倒在床上,在我看来,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心事,也许外面的“咚咚锵”与他无关,本是王府的私情使然,但是眼下,我的哥哥与铃兰正藏在床下,与他近在咫尺,让我如此忐忑真是罪过罪过。我久久伫在门缘,只想等他觉知主动离开,不过那估计要等到山无棱江水为竭也不一定等得到。

    眼下,眼下,我真是欲哭无泪。

    我尽量做出很随意的样子,但是相信一定与常日不同,因为颉利的目光就不曾离开过我,那样一直的追随,让我很是失措。最后索性也坐在床边,想着与他说说那个三足蟾蜍砚滴也许会转移他的注意力。

    在他的注意中我艰难劈开语境,“殿下,我之所以要逃出去是因为我摔坏了那个砚滴。”

    “砚滴?”他语声难得的柔软,与我行将吃不了兜着走的预计很是反差。他以手枕住后脑,让人微感他心情似乎很好,似乎是得罪他的正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