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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沧溟龙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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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雨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怎么能丢下我们不管呢?”

    卓一凡两眼望天想了想,说道:“本来是想问罪的,不想你小子说出这一番道理,算了,就不和你计较了。”

    卓一凡又把昨夜蓝雨和千芊走后的情景说了一遍,说到紫烟霞怒烧古松,那冲天一击的时候,两个人不由得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妖女虽然性情不怎么的,但功力却是高的很,即使三个人都不受伤,以一抵三,或许可以打个平手,想要取胜恐怕很难。

    卓一凡又想起刚才的事,笑问道:“你这么喜欢千芊,你和她说了没有?”

    蓝雨吱唔道:“我没好意思说,我想她应该知道!”

    卓一凡心中好笑,连连摇头:“别的不敢说,若是论到谈情说爱,你可就是外行了。你喜欢她,你必须亲口和她说,她知道是她的事,你不说怎么能表达你的诚意?”

    蓝雨咽了一口吐沫,看了看卓一凡,为难地说:“难道你没看出来,千芊喜欢你?”

    卓一凡愣了一下,点点头:“可是我们不可能的。”他俯身低头在蓝雨的耳边悄悄说了几句。

    蓝雨吃惊道:“你已经娶妻了?怎么一直没听你说过?”

    卓一凡笑道:“岛上也只有千岛主和千芊知道!”

    蓝雨脸上闪出喜色,惊叫道:“千芊也知道?”

    卓一凡笑道:“所以我是不能娶千芊的,以后的事就看你自己的了。”

    蓝雨由于兴奋,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眼睛里叶闪着灼灼的亮光,他一直担心千芊的心里放不下卓一凡,但卓一凡已经有了老婆,千芊这个心思就断了。

    蓝雨坐起身,笑道:“不知卓兄娶的是哪位仙子?”他如此说是半认真半开玩笑的意思。

    卓一凡道:“蓝兄弟猜的不错,的确是位仙子,现在还是不说为好,以后自然会有机会给你介绍。”

    蓝雨望着卓一凡,说道:“卓兄,你刚才跟我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卓一凡真恨不得抽他一巴掌,蓝雨这小子看起来挺聪明激灵的,怎么到这事上就这么榆木脑袋不开窍呢!

    卓一凡只得耐着性子说道:“我说了这些你还不明白?现在千芊就摆在你面前,你自己不去争取,可能就错过了机会。”

    蓝雨沉思着低下头,低声道:“她不同意怎么办?”

    卓一凡高深莫测的拍了一下蓝雨的肩头,说道:“这就看你的决心了,千芊不同意,你就从一柱峰上跳下去。”

    蓝雨一愣,然后一拳捣在卓一凡的胸口,笑骂道:“滚吧你,这就是你追女孩子的办法?”他言毕脸上严肃道:“多谢卓兄指点,大恩不言谢,这事我自有办法。”

    卓一凡点头道:“千芊是个好女孩,我一直将她当妹子一样看待,当初也是她在碧云山救了我的命。”

    蓝雨苦笑道:“没想都我们这两个大男人的命都是千芊救的。”

    冰凌海的冰原之下,碧波万顷,水浪滔滔。大海深处一丛丛高大的树形海藻,就像是茂密的森林延绵千里,一望无际。

    在海底森林之中,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掩映其中,峥嵘飞翘的屋脊房檐隐隐透着帝王的霸气,这就是北海沧溟龙君的宫殿,沧溟宫。

    远处一道水线快速地向沧溟宫延伸过来,海水不停地向两边翻动,形成了一条窄窄的通道,一个紫衣紫发的绝丽女子念动避水诀推开海水,逐浪踏波,飘飘而至宛若仙子临凡。

    冰冷的海水放出刺骨的寒气,但紫烟霞却丝毫也感觉不到,复仇的烈火燃烧着她身上的每一滴血液。从一柱峰下来,她犹豫茫然,天地之大竟然不知该去向何方,她不想回到南海,自从她出嫁北海的那一刻起,她就发誓父女之情已断,更何况,眼下大仇未报,千雪浪欠下情债未还,她怎能就此甘心离去。

    眼前唯一的去处就是北海,紫烟霞一想到那个丑陋凶恶、极度贪恋美色的沧溟龙君,心中就不由得一阵寒冷,这个恶龙,居然也在北海称孤道寡,为君一方?

    紫烟霞在海中一边走着,一边心情烦躁起来,她一时拿不定主意,这次与沧溟龙君的交易对自己是否合适,一想到被那个浑身长满了疙疙瘩瘩东西的老龙压在身下的情景,心中就有种翻腾欲呕的感觉。

    可是,只是一转瞬的悲哀,眼前又闪过千雪浪那毫不留情、寒冷似冰的眼神,她看的是那么的清楚,那是一股杀气,那是要置自己于之死地的暴戾之气,那一刻,她确信千雪浪是真的要杀了自己,虽然千雪浪没有说任何的话,但凭一个女人的感觉,她相信自己不会错。

    悠悠的恨意,让紫烟霞的血液沸腾,推动海水的避水诀也随着她真气的变热将海水蒸发出一串串气泡。

    沧溟龙宫就在眼前,黑黝黝的大铁门就像是怪兽的张开的巨口,深不见底,紫烟霞怀着隐隐的恐惧,却义无反顾地一头扎了进去,就在穿过那扇寒铁铸就的大门时,她已经彻底说服了自己,抛掉一切女人的顾及,她只要复仇,只要千雪浪为他当初的无情无义付出代价。

    龙殿之上,沧溟龙君吃惊地看着紫烟霞,他的新婚妻子,三年前新婚之夜不辞而别,如今却又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三年不见,这个女人的美貌竟然犹胜往昔,绝艳的脸上少了一丝稚气,却多了一层妖媚的成熟,微蹙的眉间挂着淡淡的情愁,让人又爱又怜。

    沧溟龙君面沉似水,他很不解紫烟霞三年之后的去而复返。当年新婚之夜,紫烟霞不辞而别,他虽然颜面尽失,被气的暴跳如雷,但也没敢过多的追究,毕竟紫烟霞的父亲南海龙王紫薇帝君无论地位和法力都在他之上,一旦撕破脸皮,紫薇龙君动怒,对自己决然是没有好处的。他大发了几日脾气,一怒之下将所有婚礼用具俱都焚毁,即便如此也无可奈何,只得由着紫烟霞来去自由。

    沧溟龙君冷笑着讽刺道:“紫烟霞,你来找本王有何事?”龙君从龙案之后,探出的黑漆漆的脑袋,碧目红髯,狮鼻獠牙,满头的红发根根直竖,仿佛都要破冠欲出。一身玄黑龙袍,上边绣着一条暴怒的金龙,正在怒目发威。

    紫烟霞艳艳地一笑:“我本就是北海龙君的王妃,难道我不该回来看看?”

    沧溟龙君怒极而笑:“你是王妃?三年前你的确是我的王妃,可是你不辞而别,一去三年,我以为你根本就不稀罕这个王妃。”

    紫烟霞秀眉一颦,叹气道:“想不到陛下竟然如此看我,看来我这三年的辛苦却是白费了。”

    沧溟龙君冷笑道:“你这三年在外边可是痛快的很吧?”

    紫烟霞眉眼如丝,凄然惨笑:“陛下说的不错,在玄冥岛鹰角峰上风餐露宿三年当然过的无比痛快!”

    沧溟龙君疑惑道:“玄冥岛?你去哪里干什么?”

    紫烟霞凄然道:“你还关心我去了哪里吗?”

    沧溟龙君道:“你当年不声不响地离我而去,我早已经把这事淡忘了。你去哪里早就不关我的事。”

    紫烟霞勃然大怒,指着赤虬龙的鼻子怒道:“赤虬龙,你身为北海之神,自己的妃子被人夺走,幽闭三年,你却不闻不问,如今却说出如此话来,你枉为一海之神,竟然连个凡人也不如。”紫烟霞娇嗔薄怒,玉指轻点,晕红双颊,更显娇艳。

    沧溟龙君不由得心中一动,看着紫烟霞娇媚之姿,爱色之心顿起,语气上也温和了许多,说道:“你为何要辱骂本王?”

    紫烟霞嘤嘤哭泣,抽噎道:“就骂你这个该杀的老龙,我被人困在鹰角峰整整三年,你却连问也不问,找也不找,由我自己去死活。”

    沧溟龙君大惊道:“你这是什么话,明明是你自己新婚之夜离开我,却怎么说是被人困住?”

    紫烟霞哭着道:“新婚那天晚上,我在龙宫里呆的气闷,就跑到冰凌海上去透透空气,顺便搅动了几下海水,淹了岸上的几个村庄……”

    沧溟龙君大惊:“糟了,忘了告诉你,冰凌海是不能随便兴风作浪的,冰雪之神千雪浪在这里镇守着。”

    紫烟霞幽怨地看了一眼沧溟龙君,哽咽道:“你现在说还有何用,我在海上正碰到了千雪浪,他说我违反了冰凌海的规矩,要把我印封在玄冥岛的石壁上。”

    沧溟龙君脸色一沉,沉吟道:“这是千雪浪和我定下的规矩,我海中怪兽只要出海为祸,就任由他处置,几年来被他印封在岛上的海中怪兽不下几十只。”听到紫烟霞于此说,他已经有五六分相信紫烟霞说的是真话。新婚当晚,他喝的酩酊大醉,第二天醒来才知道昨夜王妃外出未归,而且晚上大海上空电闪雷鸣了好些时候,如今才知道是千雪浪与紫烟霞在动手。

    沧溟龙君道:“你被千雪浪擒住了?”

    紫烟霞恨道:“我哪里是他的对手,在海上我们打斗了一阵,我见不是他的对手,我就向岸边跑,最后还是逃不掉。”

    沧溟龙君笑道:“你当然不是千雪浪的对手,他号称北方冰雪之神,得到玄女落霞仙子的九天玄功功力之助,法力通玄。”

    紫烟霞突然住口不说,心中暗暗寻思,刚才所说的都是当初实情,并无虚言,沧溟龙君自然不会怀疑,以下自然得想办法激一激这个条老龙,不激得他动怒,兴龙兵打上玄冥岛,我的大仇是没法报的。

    沧溟龙君看紫烟霞低头不语,泪水连连,样子甚是可怜,又想到平日千雪浪的为人行事,紫烟霞的话语中倒是没有破绽。

    “后来又怎样?”沧溟龙君追问道。

    紫烟霞眼珠一转,心思电转,有了主意,立刻又泪眼婆娑:“千雪浪把我擒住,带到了玄冥岛上,然后……”她突然低头不语,面上泛起一阵阵羞红。

    沧溟龙君奇怪道:“然后怎样?”

    紫烟霞叹了口气,细声低语道:“他说我长的漂亮,有些像他被海中囚禁的妻子,他占有了我。”

    沧溟龙君惊愕地张大了嘴,半晌无语,皱着眉头背着手在龙殿地来回地踱着步,紫烟霞的话,让他震惊不已,他虽然不喜欢千雪浪,但千雪浪的为人还是信得过的,这样的人也会做出那种为人不齿的事来?

    沧溟龙君猛然回头看着紫烟霞,冷笑道:“你撒谎!千雪浪与玄女爱的天翻地覆,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紫烟霞心中一惊,这蠢龙粗中有细,竟然不相信,索性将心一横,说道:“你若不信就自己去问千雪浪本人,看他怎么说?”

    沧溟龙君见紫烟霞说的气壮,不由得心里也犹豫起来,说道:“千雪浪不知道你是我的王妃吗?他焉敢如此?”

    紫烟霞一听,觉得机会已现,忙接口说道:“我说我是北海龙君的王妃,不说还好,说了之后,千雪浪却气的呵呵冷笑,脸色煞白,他说,你囚禁了他的妻子落霞仙子,他也要把我关在冰凌岛上,也让你你尝尝夫妻离散之苦。”

    沧溟龙君猛地一拍龙案,大喝道:“千雪浪真是这么说的?”

    紫烟霞应声道:“他还是说:如果你不是北海老龙的妃子,还可以饶过你这一回,既然你是赤虬龙的妃子,我偏偏不饶,看那赤虬龙能把我怎么样?他说完,就把我拖到一个山洞里……”

    沧溟龙君大怒碧目如电,红髯冲冠,张开大口哇哇怪叫,大骂道:“千雪浪小辈,我看在玄女的面子上让他几分,多次印封我海中神兽,不与他计较,没想到竟然欺压到我的头上,公然欺辱我的妃子,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紫烟霞见沧溟龙君的怒火已起,就火上浇油道:“他欺辱我之后,怕我回到海中,就把我囚禁在鹰角峰上,外面部下了层层的禁制,我使尽办法也冲不出他的禁制,也传不出任何消息,到现在整整三年了。”

    沧溟龙君回顾道:“这都是真的?”

    紫烟霞指天发誓道:“如有半句谎言,必被大火焚烧而死。”她发誓之时,暗中留了个心眼,她身为龙女,终日居于汪洋大海,水中如何能被大火烧死?

    “你是怎么出来的,不是千雪浪放的你吧?”龙君问道。

    紫烟霞冷冷一笑,说道:“你以为千雪浪会那么好心吗?这都要感激千雪浪的女儿千芊。这小丫头带着千雪浪的一个徒弟误打误撞闯上鹰角峰,居然机缘巧合破坏了部下的禁制,我这才得以逃脱出来。”

    沧溟龙君叹道:“居然又如此巧合之事!”

    “我逃出鹰角峰,约千雪浪在玄冥岛一柱峰决战,没想到,千雪浪贪生怕死不敢赴约,派他女儿带了两个徒弟来和我对阵。我把他们打伤,不知他们逃到何处,这才来冰凌海与你相见。”紫烟霞又道。

    沧溟龙君一把拉住紫烟霞,脸色渐转温和,温言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本王就冤枉了你了,这北海王妃的位子,自然还给你留着。”

    紫烟霞眼波流转,脸上红霞飞染,一片风和月霁之色,紫衫飘动,裙带飞扬,云髻披散。然若有仙子临凡之态,良久低声道:“我当初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明媒正娶嫁入你北海龙宫的,你我之婚约一直还在,只是如今妾身已污,不堪服侍陛下,请陛下出一纸修书,放我回南海,妾身就感激不尽。”

    沧溟龙君连连摇头,说道:“爱妃言重了,此事全是千雪浪仗势欺人,爱妃何错之有?”

    “这么说,陛下还认我为妃了?”

    “那是当然!”

    紫烟霞心中大喜,说道:“千雪浪欺我太甚,我必要手刃此人,方能一解心头之恨。”

    沧溟龙君怒道:“千雪浪欺我爱妃,我与他势不两立。”

    紫烟霞展颜一笑,灿若春花,拜伏于地,说道:“陛下若能替我报了此仇,我愿终身服侍陛下。”

    沧溟龙君大喜,一把将紫烟霞搂在怀里,轻抚柔夷,仿若无骨,淡淡的女儿幽香,让他浑身麻酥不已,一时心神俱荡,淫心飘摇,不可抑制,低头在紫烟霞的裸露的脖颈上轻轻一吻,笑道:“爱妃如一心对我,我自当不会辜负爱妃的好意。”

    紫烟霞心想,自己本与赤虬龙无感情,他不过是看中自己的美色才答应自己的请求,难保是真心,既然如此,何不施展妖媚艳冶之态,与他绸缪一番,使其魂飞魄散,忘乎所以,如此或许大事可成。

    紫烟霞想到此处,笑语盈盈,春意荡漾,酥臂轻挽救勾着龙君的脖子,吐气如兰,轻声笑语道:“岂不闻在家从父,在嫁从夫,妾身失贞,承蒙陛下不弃,妾身无以为报,今晚陛下但有所想,妾身必将尽力。”

    紫烟霞国色倾城,贤淑静坐之时,也足以倾人之国,此时,有意迎合,存心卖弄春情,一时间挑弄的龙君热血贲张,淫情大动,心中如万马奔腾,大河奔流,那里还等得了晚上再**一度。

    龙君仰天大笑几声,双臂一摆,将紫烟霞的娇躯横抱在胸,笑道:“没想到,三年前的婚礼,今日才入洞房,可喜可贺!”

    紫烟霞粉靥通红,娇羞无限,将一张俏脸爬伏在龙君的胸前,滚烫如火,心中却犹如烈火焚烧一般,想到一会将于这丑陋暴躁的老龙同床共枕,就忍不住一阵心痛。

    龙君在寝宫之内大摆筵宴,与紫烟霞推杯换盏共庆团聚。不觉之间天色以黑,寝宫内夜明珠在烛火掩映之下,烁烁放光,更把紫烟霞一张绝艳倾城的脸,照的犹如九天仙子一般。沧溟龙君已经有了几分醉意,醉眼乜斜,色光闪烁,两眼直勾勾地在紫烟霞的脸上,胸前转来转去,想到一会,就可以与这个天仙般的美人共度巫山yun雨,挨近她那su胸dong体,一圆三年前的洞房花烛之夜,就忍不住嘿嘿地笑出声来。

    “陛下喝的不多,为何就醉了?”紫烟霞灿然一笑,她看着沧溟龙君身体有些晃动,不知他是否真的醉了。

    “美人!酒不醉人人自醉,你的美貌早就让我醉了!”沧溟龙君含糊不清地说道。

    “陛下你真会说!”紫烟霞伸出一根细若春笋的手指在龙君的头上轻点了一下。

    “爱妃秀色可餐,你那仙子一般的琼姿玉貌使我醉了,来来来,我早已经心猿意马,爱妃快快宽衣解带拌我上床。”龙君挺身站起,抱着紫烟霞放在眠床之上,急不可耐就脱的赤条条的,窜上前来,就要脱紫烟霞的衣服。

    紫烟霞伸手一挡,冷若冰霜,说道:“妾身既然将此身许于陛下,这身子就陛下的了,陛下还没答应我的条件,就想让妾身shang床,那是休想!”

    龙君摇晃着身子道:“爱妃请说,我无不遵从!”

    紫烟霞恶狠狠地道:“我要你起北海的龙兵,平灭玄冥岛,杀了千雪浪,为我报仇!”

    龙君一愣,随即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好我答应你。只要你把本王伺候的舒舒服服,我什么都答应你。”说着他又伸出去脱紫烟霞的衣服。

    紫烟霞身子一扭躲开龙君的手,笑道:“陛下说的话可算数吗?明天酒醒就不认账了,我找谁去?”

    龙君无奈:“那你说该怎么办?”

    紫烟霞道:“你向上天发个誓!”

    龙君趁着酒意,向天发誓道:“我若有违答应爱妃的誓言,定死于乱刃穿心之下!”

    紫烟霞微微点头,龙君一语未毕,冲将过来,几下除掉紫烟霞的外衣内衣,yu体横陈,光彩流溢,犹如玉人一般。

    紫烟霞也不再抗拒,任由龙君将浑身的衣服剥的精光,她只紧闭双目,连一眼也不敢看。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在龙君巨大的身躯之下,紫烟霞白皙娇小的身子犹如一叶扁舟,在大海上被巨浪抛来抛去,无所依托。她根本不在乎龙君在身上做些什么,她的心已被复仇的火焰烧的支离破碎,从今晚起,她已经不再是以前的紫烟霞了,她要杀尽自己的仇人,变成一方的霸主。

    想到此,她缓缓睁开迷人魂魄的双眼,妩媚地向着沧溟龙君嫣然一笑,她看了一眼,连自己都觉得诱人的chi裸的身子,朱唇轻启,软语如珠:“陛下,你是四海最有力量的龙神,让妾身看看你的力量!”

    龙君激情澎湃,豪情振奋,又是一轮疾风暴风的攻击。

    紫烟霞感觉自己的身子飘荡在了云端,一种从来没有的感觉如大海涨潮一般,从远处渐渐来临,她不自禁地仰望着灯火辉煌的宫殿,发出了咯咯的娇笑。

    钟鸣玉响,环佩叮当,一排龙宫侍女,个个貌美如花,摇曳生姿,敛声屏气地站在龙君寝宫的门外,手里捧着洗漱、杯盏之物,在等着龙君晨起。

    紫烟霞已经醒来,昨夜龙君威猛绝伦,几乎折腾的她一夜未曾合眼,天色将明的时候,才将将睡了不到一个时辰。

    她环顾了一下,只见眠床之上,沧溟龙君躺在枕上面目扭曲,鼾声如雷,正酣然大睡。她不由得轻叹了一声,想不到自己命薄如此,竟然与这个毫无情爱,不知惜香怜玉的蠢物媾和一夜,这真造化弄人,让人始料未及。

    紫烟霞自怨自艾,枉自嗟呀,抬眼间看到自己莹白如雪的身子明晃晃地露在外边,在鹅黄色锦被的衬托之下,仿佛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百合花。

    紫烟霞并没有去遮掩自己美丽诱人的身体,她粉面含笑,媚眼如丝,这个身子从昨天晚上起就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它只不过是自己的一样武器,或者说是一个筹码,她已经把自己的身体当成换取复仇希望的筹码,交换给了对面酣然大睡的蠢物。

    “陛下!是晨起的时辰了!”一个侍女领班小心翼翼地叫道!

    紫烟霞嫣然一笑,心中道,有我紫烟霞在,恐怕从此君王不早朝了!沧溟龙君沉睡正香,翻了个身就又睡了过去!

    “陛下!是该起的时候了!”侍女有轻轻地叫了一声,声音倒闭刚才还轻了许多。

    紫烟霞轻拢紫发,推开身边的鹅黄锦被,轻盈的从床上坐起。她用一条金色丝带束起满头的紫发,裸着身子摇摇曳曳向宫门走去,路过衣架,顺手扯过一件火红色的纱衣,穿在身上,纱衣轻薄,飘飘若云,隐隐透出里面弯曲优美的曲线。

    宫门豁然洞开,等候在门口的龙宫侍女都是眼前一亮,脸上莫不闪出惊艳的表情,这就是传说中龙君的王妃吗?三年前不辞而别,让龙君朝思暮想了很长时间的南海龙女?这样的一个人那里会是凡间之人,明明就是九天仙女流落凡尘。

    龙宫众侍女惊羡之余,都不自觉地低下了头,自惭形秽,她们没有一人不是国色天香,冠绝一方的佳丽,可是与这龙妃相比,差若天壤,她们一瞬间都有一种错觉,天下竟然有长的如此艳绝之人。世间之听说,九尾仙狐修炼千年能化作绝色美人,迷惑三界,这龙妃难道是九尾仙狐所化?可是,龙宫的人都知道龙妃是南海紫薇龙君的女儿,绝不是狐狸变的。

    “你们什么事?”紫烟霞面沉似水,用眼角的余光扫视了一下众侍女,那眼光中有威严,有冷漠,有不屑,还有一丝不日察觉的阴狠。

    众侍女赶紧下拜跪倒,齐声给王妃请安,让后那个侍女领班说道:“是大王该出庭理事的时辰了,我们来伺候大王晨起!”

    紫烟霞轻轻哼了一声,将手一摆,淡淡地说道:“大王昨夜酒醉,至今未醒,你们先退下,等候传召!”

    众侍女答应一声,起身躬身而退。

    紫烟霞关闭宫门,款步回身来到窗前,沧溟龙君二目微合,沉沉入睡,脊背上那一条手掌宽的漆黑龙鳞赫然在目。她轻叹一声,黯然神伤!

    龙君双目一动,笑道:“王妃何故唉声叹气!不是有想到千雪浪了吧?”

    紫烟霞吓了一跳,半晌才,说道:“你早醒了,为什么不起来,你的宫女都等着你呢?”

    “有了你,我还要她们干什么?”沧溟龙君一把搂过紫烟霞,三把两把把她身上的红纱衣扯掉,按到在床上,征战杀伐起来。

    紫烟霞吃惊非常,她早就知道这赤虬龙贪淫好色,荒淫无度,但却不想他无耻如此,一点不顾及自己的感受,简直就将自己当成了泄欲的工具。

    紫烟霞怒极反笑,嘻嘻哈哈地大笑起来,越笑越响。沧溟龙君愕然停止了动作,莫名地看着狂笑不止的紫烟霞,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值得她笑成这个样子。

    紫烟霞一边笑一边摆手,笑道:“别管我,你继续,弄完了,我有话和你说!”

    沧溟龙君被紫烟霞这么一笑,兴致全无,颇为扫兴,翻身下来,穿衣下床,坐在一边呆呆地看着紫烟霞,他觉得这个美艳的女人好像有什么地方,让自己恐惧。

    紫烟霞穿好衣服,轻盈盈地走到沧溟龙君的身边,柔声软语地道:“陛下,你什么时候出兵,攻打玄冥岛?”

    沧溟龙君拂袖站起,冷笑道:“本神奉天命,镇守北海,无端兴兵,损伤凡界生灵必遭上天惩罚。”

    紫烟霞脸色勃然一变,厉声道:“陛下,你昨夜明明答应妾身,要为我报仇!”

    沧溟龙君回身一笑:“答应了有怎么样?难道为了你,要让我与玄冥岛为敌,与上天为敌!”

    紫烟霞花容失色,指着沧溟龙君骂道:“你这该死的老龙,你别忘了,你昨夜向天发誓,你就不怕乱刃分身吗?”

    沧溟龙君嘿然冷笑道:“我没有做下错事,难道还怕上天惩罚,如果按照你的主意,没有玄帝谕旨,北海龙兵擅自与玄冥岛开战,不管谁胜谁败,必要殃及岸边百姓,无数生灵,上天怪罪下来,那才是在劫难逃!”

    紫烟霞气的浑身发抖,一抹朱唇被她咬出丝丝血来,兰花般的玉指指着沧溟龙君,咬牙切齿道:“原来你一直都是在骗我,利用我。”

    “既然你这么说,也算是吧!”龙君道。

    紫烟霞发疯一般扑到沧溟龙君的身上,厮打吵闹起来。

    沧溟龙君面色一沉,一把揪住紫烟霞的衣服,另一只手狠狠地扇在她的脸上,骂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你从来来到北海的那一天起,心思就没在本王身上,新婚之夜,你为逃婚,私出龙宫,与千雪浪勾搭成奸。如今可能是千雪浪玩够你了,把你一脚踢开,你怀恨在心,想要借我北海龙兵替你报仇,我说的对不对?”

    沧溟龙君一抖手,就紫烟霞扔出好远,扑通一声摔在坚硬的石地上。

    紫烟霞扑落在地,玉面坟起老高,嘴角一丝鲜血流出,怨毒的眼神看着沧溟龙君,脸上却慢慢浮现出淡淡的微笑,笑意阑珊,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紫烟霞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红纱衣,款步盈盈来到沧溟龙君的身前,笑道:“陛下!何处此言!”

    沧溟龙君冷冷地道:“我赤虬龙虽然贪恋美色,但却不是无能之辈,你的这点伎俩休想瞒过我去。”

    紫烟霞叹道:“看来还是我想错了,我只以为沧溟龙君贪淫好色,就想以美色,诱之一定能达成我的愿望,不想你还正的心中自有丘壑。”

    沧溟龙君冷哼道:“女人,本王向来不缺,也从未因女人坏过事。你也不会例外。”

    “大王说的不错,是我与千雪浪有私,他背信弃义,抛弃了我,我想报仇,可是千雪浪法力高强,玄冥岛人多势众,所以我才想借北海之力,达成我的心愿,希望大王成全。”

    沧溟龙君气急而笑道:“紫烟霞,没想到你无耻之极,被人揭穿阴谋还有脸说这些话?你让我与玄冥岛开战,无异于置我于死地,擅自开兵见仗,上天岂能饶我。”

    “那你就替我而死又有何不可!”紫烟霞脸上笑靥从容,春情荡漾,敞开身上的红纱衣,露出雪白玉莹的tong体,“沧溟龙君,我紫烟霞天仙一般的人,委身于你,陪你一度**,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就是为我死了,也不冤枉你吧!”

    沧溟龙君一愣,他感觉从这个绝色女子的身上正在延伸出一股股的暴戾之气,就像是一天天毒蛇将之极缠裹起来,蓦然一股恐惧袭上心头,心中寒冷如冰。

    沧溟龙君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岂会为你这个yingwa荡 妇而死。”说着,他狠毒看了一眼紫烟霞,冷笑道:“不用你张狂,一会我就将你赐予我部下的众将,让他们与君同乐。”

    沧溟龙君说到得意之处,仰天大笑,似是要除去胸中的这口恶气,也像是掩饰心底里不断滋长蔓延的恐惧。

    紫烟霞毫不在意,红袖飘扬,掩嘴也是一阵娇笑:“大王真是爱将如子,连自己的王妃都与君同乐了?”

    “我会要你这样的女人做王妃?”沧溟龙君哈哈大笑,“你在我眼里不过是个无耻的荡-妇而已。”

    “那你是不会为我而死了?那我只好自己来取你的性命。”紫烟霞笑语嫣嫣,话语珠圆玉润甚是好听动人,声音里满是柔情蜜意。

    “就凭你的这点本事?我一只手也能……”

    沧溟龙君话说到一半,就觉得胸腹之中一阵钻心的疼痛,犹如万箭穿心,搜肠刮胃,五脏六腑都像是被钢刀绞乱了一样。他大叫一声,扑到在地,汗如雨下,浑身战栗,疼的面色黒紫,两眼无光,唇似铁青,奄奄一息,几乎没有命了。

    紫烟霞看着满地翻滚的沧溟龙君,站在一边冷笑不语,心里的那一丝愧疚之情也消失的荡然无存。她果然预料的不错,沧溟龙君只不过是为了骗取自己的美色而已,根本就没打算为自己兴兵报仇,既然他失信在前,那自己的这一狠招也就不算过分了。

    沧溟龙宫的早晨寂静沉闷,龙宫之外是浩荡不息,奔流而过的冰凌海水,而龙宫之内却像是被一个巨大的无形的防护罩罩住一样,是一滴海水也进不来,而且还奇花异草竞相开放,好一派灿烂的春光。

    龙宫中,沧溟龙君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他感觉到一阵阵的恐怖正向他袭来,他从没有这样的软弱无力,无所适从,此刻的他不是一个纵横四海的龙君,仿佛就是一个待宰的羔羊。

    紫烟霞红裙垂地,衣带曼飘,红色的纱衣就像是一团正在燃烧的烈火,将整个阴沉的龙宫也照的通红一片。她缓步而来,俯身蹲在沧溟龙君的身前,伸出一只红袖为他擦去额头的冷汗,温言道:“大王,你这是怎么了?”

    “疼!疼死我了!”沧溟龙君捂着肚子,气若抽死,大叫连声。

    “想是大王昨夜纵欲过度,受了风寒,让我看看!”紫烟霞伸手就去摸沧溟龙君的肚子。

    “啊!”沧溟龙君惊恐地大叫一声,滚出老远,爬在地上呼呼地喘着粗气,突然感觉身体里好像有东西在活动,似乎是一些小虫子一类的东西,在周身的奇经八脉里游走,噬咬,那种疼痛麻痒的感觉,让人有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恐怖。

    沧溟龙君心头猛然一惊,抬头看着紫烟霞似笑非笑,满是幸灾乐祸的俏脸,突然明白过来,指着她上气不接下气地骂道:“贱妇,你在我身上做了什么?”

    紫烟霞眼如新月,笑出一弯,轻描代写地笑道:“不过是我养的子母穿心蛊了!”

    沧溟龙君大惊失色,被吓的几乎昏厥过去。他身为海中之神,深知这子母穿心蛊的厉害。世间四海,九州大陆,天上人间,十岛三重天,到处都有蛊毒的存在,使蛊的高手历代都层出不穷。虽然无论是凡间还是仙界都以施蛊放毒为不吃,但蛊虫毒物威力巨大,仍有很多人或明或暗,趋之若鹜,只为了那无穷的法力和对他人的控制力。

    子母穿心蛊乃是海派蛊毒的一种,所用的母蛊都是取自海中的各种毒物,毒性和法力均有别于九州大陆,自成体系。子母穿心蛊就是产自南海,历经冰火淬炼,积十余年之功才可结出子母两只,大着为母,小者为子,附着心脉,子听母命,百依百顺。

    沧溟龙君深知此蛊的厉害,一经中蛊,必然要听命持有母蛊之人,只要施蛊之人操纵母蛊,那子蛊就会发疯似地将他浑身的奇经八脉咬的支离破碎,痛苦万分而不死。

    沧溟龙君惊惧地道:“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我只是希望你履行你的诺言。”

    沧溟龙君低下了头,心中后悔万分,他确实是低估了这个女人的智慧和狠毒,“子母穿心蛊”这种海中极为厉害的蛊毒,连他这一海的龙君也无法解除,唯一的办法就是杀死施蛊的人。想到此处,沧溟龙君的眼睛了放出一道欣喜的光,杀了这个女人有什么可惜,只要能解除自己的蛊毒,在所不惜。

    紫烟霞笑眯眯地看着沧溟龙君,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都没逃过她的眼睛,刚才他是那么的恐惧,现在却又平静下来,眼睛里闪烁着阴晴不定的光,紫烟霞很会看透别人的心思。

    紫烟霞笑道:“大王,你在想什么?”

    沧溟龙君叹气道:“好吧,我答应你出兵与玄冥岛交战。”

    “我不是问的这个,你中了我的子母穿心蛊,发兵不发兵由不得你。”

    “那你问的是什么?”

    “我问你心里恨不恨我,你是不是想杀了我?”

    沧溟龙君的脸一红一白,简直要被这个机灵百怪的女人逼疯,他当然恨,恨不得把这个女人碎尸万段,但现在他不敢,也没有这个可能,隐藏在自己身体里的子蛊,随时都会把他的经脉咬碎,让他死于非命。

    沧溟龙君唉声叹气地道:“都这个样子,我怎么敢!”

    紫烟霞咯咯一阵娇笑,花枝乱颤,如沐春风,站起身来,解开腰间的金丝带,火红的纱衣骤然敞开,露出白玉一般的身体,tong体如冰似雪,纱衣艳红如霞,红白相间,分外妖娆,就像是一只被剥开,鲜艳欲滴的荔枝。

    沧溟龙君的眼神愣怔了一会,刚刚萌生的一点**转瞬即逝,此时自己生死难料,哪还有心思贪恋情yu之欢。

    “大王,你看看我胸口的是什么?”紫烟霞轻声细语道。

    沧溟龙君愕然地抬起头,只见紫烟霞一片白的耀眼的雪原之上,两座雪峰傲然对峙,甚为稀奇的是就在那雪峰间的沟壑之内,一个大如拇指,殷红如血,闪着奇异红光的浑圆珠子格外醒目。

    沧溟龙君惊叫一声,吃吃地说道:“你,你…你竟然把母蛊种到了自己身上?”

    紫烟霞花容一变,惨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把这母蛊种在身上,大王怎么会乖乖地听我的话,此时,大王的心里也许就在盘算怎么杀了我吧!”

    紫烟霞此言一出,沧溟龙君脸色铁青,心中懊恼之极,此女简直是丧心病狂,不但害人,就是连自己也不放过,母蛊种在自己身上固然安全稳妥,但母蛊穿心要比子蛊厉害的多,一旦她控制不住母蛊的毒性,她就是百毒俱发,身体化为脓血。

    紫烟霞冷笑道:“大王如果想杀我,尽管动手,我死母蛊比亡,那子蛊就会穿心破肚而出,你我来个同归于尽。”

    沧溟龙君两眼无光,牙齿咬得咯咯直响,眼前这个不顾一切的女人让他的心彻底被冻结。

    紫烟霞仰天狂笑,尖利之声犹如钢针直刺耳膜,让人听了心惊胆颤,不寒而栗。她红发飘扬,紫发飞舞,两眼红光四射,就像是着了魔一般。

    “大王,你我既为夫妻,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可能会同年同月同日死,你我生同寝,死同穴,在阴间做一对恩爱夫妻,你看可好!”紫烟霞柔声细气,趴在沧溟龙君的怀里,微笑喃语。

    沧溟龙君浑身一哆嗦,赶紧躲到一边,紫烟霞柔若无骨,白皙修长的手臂,此刻不在动人,仿佛就是一条张口吐信的毒蛇,缠绕在脖子上,随时都会要了性命。

    “你想要我干什么?”沧溟龙君此时已经彻底地放弃了抵抗的打算,这个疯狂的女人把他逼上了绝路,同时也把自己逼上了绝路。

    “以后你一切都听我的,你的性命就会无碍!”

    沧溟龙君苦苦一笑,说道:“废话,我敢不听吗?”

    紫烟霞莞尔一笑:说道:“只要你帮我杀了千雪浪,灭了玄冥岛,我就解开的蛊毒。”

    沧溟龙君精神一振,心中狂喜过望,能够死中得活,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兴奋的?转瞬之间,他疑惑地望着紫烟霞,说道:“你不是骗我吧?我听说子母穿心蛊没有办法解除。”

    紫烟霞冷笑道:“那不过是世人太笨,别人没有办法,难道我就没有办法,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沧溟龙君无奈,事到如今,无法可想,也只得听之任之,垂头丧气翻身站起,说道:“既然如此,我就帮你一会,不过你要说话算话,到时候一定得帮我解了蛊毒。”

    紫烟霞微笑点头:“一言为定,决不食言!”

    沧溟龙宫西去三十里,一片幽寒阴冷,黑水翻腾,奔腾不息,漩涡激流密布,隐隐传来水流激荡发出的轰鸣之声,犹如黑暗之中万千怪兽在怒声嘶吼。

    黑水漩涡,波涛汹涌之外,一座黑色的山峰傲然挺立,山峰犹如错落参差,奇峰突兀,好似一排利剑倒插在海中,其中中间一峰,矗立高耸,雄伟挺拔,山峰顶部高高地伸出冰凌海的海面。

    水势荡漾,翻滚的海水被一股力道分出两半,自然显出一条水路,呜呜的号角呜鸣声从远处悠悠传来。这时一队龙兵从龙宫方向开来,龙旗飞扬,战幡起舞,旗卷幡飞之间,一辆八宝七香车,珠光宝气,瑞彩莹莹,翩然而来。

    紫烟霞坐在八宝七香车上,凤冠霞披,紫发红袍,冷若冰霜,娇艳动人。车前四只拉车碧睛分水兽踏浪逐波,分开海水,向黑水漩涡的深处快速行来。

    碧睛分水兽推开海水,众龙兵簇拥着紫烟霞的车辆穿过黑水漩涡,耳边传来黑水飞速旋转发出的轰鸣声。紫烟霞扭头向车外望去,只见黑浪滔天,水流翻滚,眼前一个巨大的黑洞不断地向前延伸着。

    队伍的行进速度越来越慢,周围护卫的龙兵都被飞旋的水流冲的东倒西斜,不时有身体羸弱的龙兵被卷进水流,转眼之间便不知冲到了何处。

    四只碧睛分水兽接连发出愤怒的嘶吼,向前推水也变得越来越困难,所遇的阻力极大。紫烟霞透过车窗向外望去,黑水奔腾的更加疯狂,漩涡转动加速,让人一看就有头晕之感。她不由暗暗心惊,想不到那个人竟然被关押在如此险恶的地方,不要说救她出去,就是解救之人能否通过这黑水涡旋也是个问题。

    突然之间,茫茫黑水之中,透出隐隐的光亮,越往前去,前面越是光亮。紫烟霞长长递出了一口气,黑水涡旋最为险恶的中心地带已过,下面的路就要好走的多了。

    这时,一个龙兵走到车前,低声道:“启禀龙妃殿下,前面就是幽寒山。”

    紫烟霞将手一挥,朱唇轻吐,说道:“进山!”

    黑水呼啸而过,前边是一方宁静的碧水,幽寒山仿若一块焦炭,黑中透亮横亘在海底,座座山峰耸立,延绵不下百里。

    越是接近幽寒山,海水就越是冰冷。本来冰凌海就是北极冰海,水温就比其他大海低得多,可是这幽寒山地界竟然比冰凌海其他处更冷,寒气刺骨,阴冷如冰。

    紫烟霞望着眼前黑黝黝的群山,一时茫然失神,不禁脱口而出:“这里真冷啊!”

    随从的龙兵也被冻得瑟瑟发抖,颤声道:“这是冰凌海中最冷的地方了,我们这些常年在冰凌海中生活的,也轻易不敢到这里来。”

    紫烟霞裹紧了身上的衣服,暗运真气,抵挡寒气,她南海冥火功力精纯,内息一转,浑身就觉得温热,抵挡这普通的寒气自然不在话下。她向车外望去,只见众龙兵个个都被冻得脸色苍白,手脚僵硬,行动迟缓,不停地咕咚咕咚地向嘴里倒着酒,即便如此,看来也难解浸人肌骨的寒意,只是摄于龙妃的威严,没有一个敢吭声。

    紫烟霞暗叹一声,随手一指,红光灿烂,盘旋而出,渐渐放大将这对龙兵护卫全部笼罩在红光之中。

    红光笼身,寒气被这融融的暖意驱退,龙兵们顿觉浑身一阵缓和,心知是龙妃施放驱寒取暖,欢声雷动,高呼称谢。

    那随从的龙兵热气袭身,心中感激,向紫烟霞笑道:“龙妃殿下,兵丁们正在谢驱寒取暖之恩!”

    紫烟霞面无表情,冷艳如昔,微微点头。

    随从犹豫一下,躬身问道:“龙妃殿下,恕小人多嘴,幽寒山乃是四海之中的纯阴至寒之地,寒气聚集,四季冰冻,龙妃万金之躯,到这里干什么?”

    紫烟霞冷笑道:“我来这里干什么你会不知道?你们大王派你来带路就不曾交代过你?”

    那随从连忙点头哈腰笑道:“当然大王已经交代了,是看望一个人!关押在幽寒山里的一个人。只是小人奇怪,那人自从关押在山里,三十年来很少有人前来看望,龙妃您是第二个。”

    紫烟霞奇道:“那第一个来这里的人是谁?”

    那随从低声道:“当然是龙神了。”

    紫烟霞惊讶不已:“龙神来看她?”

    随从点点头,神秘地说:“那都是三十年前的事了,那个人被押来不久,龙神就驾临北海,在幽寒山外与那人隔空说了半个时辰的话,后来龙神离去,就再也没人来了。”

    紫烟霞低首凝眉暗暗思索,当年玄女与千雪浪之事闹得沸沸扬扬,天下人少有不知,据说因玄女门下黑水部和焱风部远赴海疆血祭龙神,龙神为之感动也卷入其中,只是不知龙神来到着冰凌海见玄女有什么事?

    紫烟霞低声问道:“你可知龙神都说了些什么?”

    随从将嘴一咧,苦笑道:“龙神乃是四海尊神,就连我们沧溟龙君在他面前也是毕恭毕敬,连个大气都不敢出。想我等下人只能离得远远地看着。再说,龙神向里边说话,是用了真灵之气,就连沧溟龙君也听不到。”

    紫烟霞点点头,龙神万里而来北疆,当然不会向外人轻盈泄露此行的目的。

    前面黑气森森,寒冷尤甚,队伍已经开进到幽寒山的山脚之下。奇峰高耸,山石如墨,怪石嶙峋,如戟似剑,参差直立。

    惊涛碧浪之下,黑山地势险恶,尤现突兀,四周死一般的沉静,更无半点海中生物的迹象。

    随从挨近车驾,低声道:“龙妃殿下,我们到地方了。”

    紫烟霞撩起珍珠帘,款步下车,举目四望,方圆间除一片寂静苍凉之外,毫无生气,碧水沉沉,黑山如碳,不由叹道:“此处荒凉如斯,也难为她能坐困这几十年!”

    随从笑道:“此处海水过于寒冷,一般水族在这里难以生存,平日里这里安静的很!”

    “她关在什么地方?”

    随从向幽寒山的半山腰处一指,说道:“就在山腰间的山洞里!”

    紫烟霞抬头举目望去,只见山腰处隐隐约约,有一个不大的山洞,她回头对众随从道:“你们在山下等候,我去去就来。”

    紫烟霞说罢,凌空飞起,顺着水流向半山腰冲去,片刻之间她一点红裳就在森森碧水间消失了踪影。

    紫烟霞飘落山腰,只见半山之处,突起一块巨岩,方圆数十尺,光滑如镜,漆黑的石面上可以清晰地映出人影。她向前望去,正前方有一个一人多高的洞口,也全是由黑石砌成。洞口上面阴刻“冰海寒宫”四字,刚劲苍凉,笔力雄健。

    紫烟霞正观看着,陡然间心扉一动,一股纤细的,若有若无的洞箫之声,从洞口内幽幽传来。她闭目沉思,凝神细听,一缕缕绝妙乐音激荡着碧绿的海水,逐波而来,如清泉漱石,晓风朝露,隐隐有出尘乘风,飘飘欲仙之感。

    紫烟霞心中一凛,不觉暗叹,眼前幽寒山黑石嶙峋,巉岩如戟,在这险恶之地,竟能奏出如此清风明月,空山灵雨一般的曲子,其心境之高洁,无物无我之念力实在是令人可敬可佩。

    箫声悠扬,错落合韵,涛声轰鸣,碧浪滔天之下,却丝毫不能打乱箫声的节奏,丝丝缕缕宛若春蚕吐死,根根情思缠绵凄切,一股淡淡的哀怨情愁,动人心弦。

    紫烟霞不觉听的入迷,她本就是情场失意,满怀幽怨之情,一闻这低回婉转,深闺浅吟似的箫声,脸上竟然微泛红晕,霜染双颊,心中一荡,脑海中浮现出在玄冥岛与千雪浪那缠绵悱恻的欢愉时光,碧溪、绿草,高山流水,松涛清风,还有草地上那相对着的赤luo的躯体,都是她一生难以忘怀的欢乐,也正是这片刻的欢愉,却也种下了一生的怨恨。

    紫烟霞心中连连哀叹,顺着敞开的衣领向自己的怀中望去,雪白的肌肤之上,一颗红豆艳丽如血,放出妖异的红光,那是子母穿心蛊的母蛊。

    紫烟霞心中蓦然泛起一阵怨恨,如果不是为了千雪浪这负义之人,自己怎会冒死将这百毒聚集的母蛊种在自己的身上?都是千雪浪做下的冤孽!

    紫烟霞顺着箫声信步向洞内走去,没想到穿过黑石洞门,眼前却是另一番景象,石门里边竟然滴水皆无,想来是门里按有避水珠之类的宝贝,海水流到此处就被自然地推开。

    石门以内,脚下依旧是黑色条石铺就的路径,光洁平整,指通向前面一个不大的庭院。站在院门外,紫烟霞不由一惊,只见小小的庭院里到处冰雕玉砌,洁白无瑕,所有之物都是由冰化聚而成,晶莹剔透,遍地霜雪,仿佛水晶世界一般。

    琉璃世界,冰雪之园,黑石字铺就小路蜿蜒前伸,绕过前面一座四角冰亭,折向一道冰瀑之后,消失不见。园中树木成行,花草皆备,但无一例外俱都是寒冰化聚而成,每一片树叶,每一个花瓣,每一根草叶,都与真物一般无二,竟像是完全由真的花草树木冻结而成。

    箫声清幽,辗转流丽,袅袅洞音缠绵反复,在小院的上空飘荡不散。紫烟霞侧耳细听,箫声渐转悠远,仿佛是夕阳落日,远山归客,茫茫然心生归恋之感。

    紫烟霞淡淡微笑,她听得出此乃是《夕阳牧归曲》,曲意在于表达游子携阳远归,远客暮色来访之意境,曲含迎客酬宾之意。

    紫烟霞凝听良久,心中暗笑,果然是上天仙子,心境心胸毕竟不同凡人,如此幽闭苍凉之内,竟仍能奏出如此心平气和之佳曲。

    紫烟霞站立冰亭之上,遥望冰瀑之后,轻声说道:“沧溟龙妃,前来拜见落霞仙子!谢仙子仙曲迎客,不胜感激。”

    洞箫羽音微微拔高,叮咚之声不绝于耳,似是应客人作答,袅袅之音盘旋直上,几可裂云。

    紫烟霞笑道:“仙子客气,紫烟霞不请自到,打扰仙子清修,还望见谅!”

    箫声一顿,转了几个调子,声音越拔越高,戛然而止,如绚丽的烟花当空绽放,流光溢彩散入夜空,转瞬之间便不见了踪迹。

    紫烟霞轻移莲步,下冰亭向冰瀑之后走去,路边冰地里摇曳这十余株硕大的冰制牡丹花,冰清玉洁,玲珑剔透,放出钻石一般的光泽,虽然不及世间牡丹花万紫千红,千娇百媚,但冰雪洁白自有一种不临凡尘的傲世之态。

    转过冰瀑,眼前闪出一道冰竹林,根根冰竹挺拔直立,片片竹叶青白透明。紫烟霞随手摘下一片竹叶,只见叶脉络清晰可见,叶梗历历在目,除了颜色之外和真的竹叶一模一样。转眼间,冰竹叶融化为一滩清水,水质清澈,冰凉刺骨。

    竹林之内,一间冰块砌成的小屋闪现,起脊飞檐,玲珑俊秀,每一处都修建的十分精美,门窗虽为冰块制成,但都精雕细刻出百花吐艳的图案。

    紫烟霞赞叹不已,自以为见多识广,却不料在险恶的北极冰凌海里居然还有这一方清幽雅致,不染凡尘的地方,只看眼前这冰雪之秀,就可见居住此地之人是何等的钟灵毓秀,出离凡尘。

    清韵悠长,袅袅散开。

    紫烟霞不觉心驰神往,仰头观望,闪目之间,不由一阵惊叹。只见小小庭院的上空,碧绿如森,青草浮动,淡绿色的海水在半空中缓缓流动,幽寒山高耸的倒影映在空中,宛若海中蜃景,漂浮于半空。

    紫烟霞暗叹一声,收回目光,向院子中望去,房前一片玉洁冰清的冰竹之下,一个白衣女子低首凝眉,玉手如雪,手持一管玉箫,抚竹而立。白衣如雪,浑然一体,冰竹晶莹,宛如梦幻。

    白衣女子听到身后脚步声,转过身来,紫烟霞惊讶地叫出声来,冰晶反射的银色光芒正照在她的脸上,虽然脸色苍白如雪,但那张脸容竟如小村炊烟一般清幽淡远,无嗔无怒,无喜无悲,一双含情的眸子里,满是柔爱温情,眼神也如寒潭碧波,深而宁静,仿佛旷野烟树,空谷幽兰。

    紫烟霞惊讶非常,她一向自负论美貌当世之下无人能及,事实也是如此,南海北海她也见过不少号称天下绝丽的女子,但都无法与自己的绝世姿容相媲美。而今与这冰竹之下的白衣女子一见,紫烟霞倒是微微心中惊异:“世间还真有高洁清纯如斯的女子?”

    白衣女子也是一个惊愕,只见紫烟霞凤冠红衣,满身透着艳丽,粉面朱唇,紫发如霞,细眉凤目,神采飞扬,眼角眉梢带着暴戾之气。

    白衣女子眉头微微一拧,心中有些不喜,但她天性淡漠,幽居荒山数十年,性子更加平淡,淡然地说道:“阁下就是沧溟龙妃?”声音亦如她的容貌淡雅清丽。

    紫烟霞浑然不觉,脸显茫然,暗想这样的女子只应天上有,人间能有几回见,难怪会让千雪浪眷恋如此。

    这白衣女子正是数十年前因与千雪浪私定终身,触犯天规,被玄帝一怒之下,镇压在冰凌海深山寒宫中的玄女落霞仙子。漫漫岁月,深山冰海不知时光飞逝,转眼几十年都过去了,玄帝封印不解,她就永无出头之日。起初的几年中,落霞仙子也曾心绪烦乱,思念丈夫和女儿,再加这里冰冷异常,以落霞仙子仙人神体,日久年长也觉寒冰难耐。

    随着被幽禁的日子一长,她也渐渐平静下来,心中自然淡远,知道即使千雪浪派人来救,也绝非易事,纵使得遇修仙奇才,也非得数十年之苦练,否则无法闯过龙宫的阻挡,打破玄帝禁制。既然希望渺茫无依,她便安下心来,每日除了运用灵力抵御一日数次的严寒侵袭,闲来无事就以弄箫为乐。深山碧海之中,无人世间的繁琐俗事,落霞仙子性情淡泊,万事不萦绕于心,玄功深厚,驻颜长久,数十年之后,竟然丝毫不减当年风采,清丽脱俗之下,更胜往昔了。

    落霞仙子秀眉微蹙,眼波连闪,轻声叫道:“阁下可是龙妃?”

    紫烟霞恍然不觉,自言自语道:“可惜,可惜。”

    落霞仙子嫣然一笑:“可惜什么?”

    紫烟霞随口道:“可惜九天玄女,美艳清丽不可一世,却只能幽居深山寒宫,苦熬寂寞,独斗严寒,岂不令人叹息惋惜!”

    落霞仙子微微一笑,宛如冰雪初融,春暖花开,悠然问道:“现在冰凌海是冬天,还是春天?”

    “冬天!只怕还有半年才能开春!”紫烟霞含笑说道。

    “是啊!冰凌海的冬天太长了,春天总是那么短!”落霞仙子叹息道。

    “以前这里不是这样的!”

    “这是上天的诅咒,玄帝的印封!”

    紫烟霞突然轻声笑道:“就是你那个好哥哥,他真是给亲妹妹选了个好清修隐居的好地方!”

    落霞仙子身子微微一动,一抹忧伤划过脸庞,叹息一声道:“这么多年,我也有点理解哥哥的苦衷,他执掌三界,赏罚不明,岂不是要天下大乱?我当年也是一念之私,虽至今不悔,但也少为了他人考虑,不光是我哥哥、雪浪还有千芊,他们那个不是受我的牵连,不得快乐。”

    紫烟霞蓦然一愣,本以为落霞仙子在深山寒宫中受尽冰冻之苦,定然怨气冲天,愤恨不已,没想到她竟然平静如斯,坦然而受,实是意料之外。

    紫烟霞语意含讽地道:“想不到玄帝有这么个通情达理的好妹妹,千雪浪有这么个聪明贤惠好妻子。”

    落霞仙子摇头一笑,看着紫烟霞说道:“龙妃来到我这苦寒之地,有何贵干?”

    紫烟霞傲气凛然,笑道:“我叫紫烟霞,是沧溟龙君新娶的妃子,今日是我们成婚的第二天,特来拜会仙子。”

    “沧溟龙君又娶妃子了吗?”落霞仙子不置可否的一笑。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沧溟老龙本就是个贪淫好色之徒,娶多少妃子都不奇怪。”

    “那倒是!”落霞仙子含笑点头。

    紫烟霞冷冷一笑,薄唇如刀,话语如冰:“他当然比不了千雪浪了,对仙子情深意重,海誓山盟,为了救你出去,苦守海岛,矢志不渝。”

    落霞仙子心中一动,听紫烟霞的话语中满是怨毒之意,心里倒是有了几分戒备,随即冷颜道:“我这里很冷,一会就会有寒气放出,龙妃千金之体,别冻坏了你的身子。”

    紫烟霞冷冷道:“我的心早就被冻死了,还怕什么寒气不寒气的。”

    落霞仙子沉默不语,自顾走到一边,坐到一只冰凳上,碧玉箫斜倚朱唇,气息流动,箫音荡荡,徘徊怅惘,留恋不去,隐隐传出思恋之情。

    紫烟霞站在冰竹之旁,静静地听着,脸上颜色忽晴忽暗,一会红一会白,万千思绪涌上心头,少女的情窦初开,青山碧溪旁的纵情欢愉,鹰角峰上冰雪相攻,沧溟龙宫中的决死一拼,一瞬间前仇万怨,汇聚心头,看着眼前这个清新淡雅,不履情愁的女子,顿时无名之火勃然而生,凭什么她可以不痛苦,凭什么只有我一个人承受痛苦?紫烟霞在心里狂叫着,脸上放出妖异的绯红。

    “仙子好兴致,你就不想知道我来是干什么的吗?”

    落霞仙子似乎没有听见,箫声婉转悠长,没有一丝一毫的错乱。

    紫烟霞心中妒意更胜,冷笑道:“仙子就是不顾自己的安危,那玄冥岛上的人你也不顾了吗?”

    箫声一颤,互转急促,落霞仙子抬头看了一眼紫烟霞,随即又垂首低头,箫声复转淡然。

    “有人要灭了玄冥岛,杀死千雪浪和你女儿!”紫烟霞抑制住满心的激动,故意将这句话说的轻描代写,混不在意。

    洞箫叮咚一声止住。落霞仙子诧异地抬起头,明眸满是关切的神情,不安地看着紫烟霞,半晌才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到落霞仙子惊慌,紫烟霞的心里有种满意的感觉,她想看到的就是落霞仙子这样的惊慌和无助,她越是痛苦害怕,自己仿佛能得到更大的快感。

    “明年开春,沧溟龙君要发龙兵水淹玄冥岛,与千雪浪决战,到那个时候,不光是玄冥岛上的人,就是冰凌海岸边的人也会遭殃。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日子不远了。”

    落霞仙子平静了一下,怔怔地盯着紫烟霞一会,突然笑道:“龙妃这是在说笑吧,千雪浪是我的夫君,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他是不会做下伤天害理之事的,他镇守北海是玄帝的敕命,谁敢擅动刀兵,就不怕天谴。沧溟龙君虽然性情暴虐,但也是成仙之人,其中利害难道他不懂吗?”

    紫烟霞含笑听着,说道:“仙子说的都在理,可是很多事都是这样,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如果千雪浪得罪了沧溟龙君,你说他们会不会打起来呢?”

    落霞仙子清丽的脸上,划过一抹忧色,她知道千雪浪虽然是一介文人出身,但嫉恶如仇,做人过于直率,缺少圆通,因事得罪于人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她低声道:“雪浪为人耿直,得罪沧溟龙君的事或许有吧,不过总不至于涂炭生灵百姓。”

    紫烟霞咬牙切齿地道:“千雪浪自恃法力高深,不把沧溟龙君放在眼里,随意印封海中的怪兽,沧溟龙君已大为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