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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真够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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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天瑶一听就急了,红着脸叫道:“原来你是信口胡说,你说什么不行,为什么偏要这么说?”

    萧郁满不在乎地说:“这么说有什么不行?反正我以后是会娶你的。”

    叶天瑶低下头,不做声了,萧郁已经表白了,可是婚姻大事,就能只凭嘴上说说这么简单吗?叶天瑶凝望着萧郁,她感觉有什么地方似乎不妥,但仔细想又想不出来。

    萧郁道:“你今年才十四岁,过两年你十六了,我就向我爹爹说,到你家提亲。我爹就我这么一个儿子,我说什么,他一定会听的。”

    萧郁已经说的够清楚的了,叶天瑶默默地点了点头。

    萧郁道:“既然我答应以后一定会娶你,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叶天瑶问道:“什么事?”

    萧郁:“我不喜欢卓一凡这个人,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在和他来往,就这一件事。”

    叶天瑶叹了口气,说道:“既然你不喜欢,那我就不和他来往了。他不过是个外乡人,在我心中怎么能和你相比呢?”

    萧郁拉着叶天瑶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柔嫩的肌肤细腻光滑。叶天瑶脸涨得通红,她也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样抚摸,她感到一股热流滚滚流进心田,浑身火热难当。

    午后的树林深处,林风荡漾,鸟鸣幽静。

    萧郁搂住叶天瑶的肩头,微风撩起她的几缕青丝,飘散在脸上,更显得叶天瑶风姿秀丽,明艳动人。

    叶天瑶闭着眼睛,沉浸在暖暖的春风里,萧郁轻轻地在她的脸颊上吻了一下。

    叶天瑶倏然睁开眼睛,眼神里跳动这喜悦的光辉。

    萧郁在向叶天瑶的嘴唇靠近。叶天瑶像是被突然惊醒,连忙推拒道:“不行,不行。”

    萧郁没有停下来,微笑道:“为什么不行?”

    “我们还没成亲。”

    萧郁笑道:“早晚的事。”

    叶天瑶的头被萧郁搂住,一动也动不了,两只胳膊无力地垂着。萧郁的嘴唇热烫如火,就像是一股洪流把那两片粉红色桃花一样的樱唇,席卷而去,抛向天边。叶天瑶的心在激烈地颤抖,身体在瑟瑟发抖,心却融化在激荡的柔情里。

    卓一凡回到破山神庙,后背疼的厉害,肚子也饿的咕噜咕噜直响,把吴掌柜给的几个包子,放在火上烤了烤,等到包子皮烤的焦黄的时候,包子里肉馅的香气也飘了出来,一天多没好好吃饭,现在能吃上这样几个热乎乎的肉包子,已经算是上好美味了。

    吃了包子,肚子满意了,也安静了,后背的疼痛也减轻了似的。卓一凡伸了个懒腰,困意袭来,有点想睡觉,今天卖了一担柴得了吴掌柜的九十文钱,买干粮够吃上几天的了,今天也就不用上山砍柴了。

    迷迷糊糊睡到半夜,噩梦一个接着一个,弄的好不疲惫。一觉醒来,窗外风声沙沙,树叶哗哗,山村的夜宁静的让人心慌。叹息一阵,正要再睡一会,突然一个声音幽幽地传进来,九曲回肠,忽高忽低,听声音就像鬼魂在偷偷狞笑。卓一凡吓的一惊,竖起耳朵细听,的确听到有个人在轻轻地叫唤,听了一会,他的心里一沉,叫的正是他的名字,这一下睡意全无,出了一身的冷汗。

    “卓一凡,卓一凡。”那个声音不断从外边传进来,是个男人嘶哑的声音,听起来阴森森的。

    卓一凡一骨碌身爬起来,不能装作听不见,既然人家在你的窗户根底下叫你,装听不见总不是办法。

    “卓一凡,你出来!”那个声音继续叫着,他听得更加清楚。

    卓一凡来到门边,透过门缝向外边看,庙门前的空地上月光如昼,银辉遍洒,一个人黑衣人背对着庙门站在一棵大松树下,一动不动。

    卓一凡紧了紧裤腰带,顺手抄起门后的一条短粗的木棍,打开破庙门,走了出去。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估计也得是下半夜了。外面月华如洗,树影斑驳,清风徐来,十分地凉爽,倒不像是常说的月黑风高杀人夜。

    “你是谁,叫我干什么?”卓一凡离那人八丈远就站住了,没必要靠的太近,又不认识他。

    那个树下的黑衣人,肩头抖动了几下,发出几声干哑的嘶笑,听着刺耳就像秃鹫的鸣叫。卓一凡心头一寒,感到来者不善,光听着笑声,就不像是好人,好人没这么笑的。

    黑衣人缓缓转过身,卓一凡就感到脑瓜皮倏地一麻,这家伙,穿了一身的黑袍,脸上却带着个惨白的白色面具,一张白脸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一看就是不怀好意。

    “你是谁?”白脸后面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

    卓一凡一听就火了,真想骂他的祖宗八代,他妈半夜三更叫魂似的叫自己出来,还问叫什么名字,刚才大爷的名字不是被你叫过了吗?

    卓一凡没好气地道:“你不是叫过了,还问什么?”

    那张白脸根本就不在乎卓一凡语气上的恶劣,冷冷地说:“叫什么不重要。你是从哪来的?”

    卓一凡一皱眉,很讨厌和那张死人脸说话,说道:“我从山上摔下来,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撒谎!”白脸暴怒地喝了一声。这样做卓一凡感觉好了点,起码生气也是人的正常情绪之一,总比那不阴不阳,让人听起来起鸡皮疙瘩的声音强多了。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到这里来?”白脸的声音更加阴森,在这声音的弥漫下,月光仿佛也暗淡了不少,面前好像被一层薄雾笼罩了起来。

    白脸人看卓一凡没理他,好像有些愤怒,身上宽大的黑袍无风自鼓,像是一只巨大鸟翼一样张开。

    “告诉我你是谁?你的灵气是怎么来的?”白脸嘶叫着。

    卓一凡张了张嘴想哈哈大笑,却笑不出来,如果不是碰到这么个怪物似的东西,他一定笑的出来,灵气从哪来?这个白脸不是在冒傻气吧?他凡人一个,哪来的灵气,说不定他闻错了,是自己晚上吃多了包子,放出的臭气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听不懂。”卓一凡回敬了一句。

    白脸低吼了一声,袍袖里伸出一只干瘪如鸡爪子的黑手,像卓一凡一指,顿时袍袖里飞出一道黑烟,在空中飞旋了几圈,片刻之间,凝聚在一起,猛然间,那黑烟中伸出一只丑恶无比,可以把人吓的真魂出窍的鬼脸,青面獠牙,血盆大口,喷出腥臭之气,直向卓一凡扑了过来。

    卓一凡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这是什么东西?怎么长的这么可怕?那个鬼脸张开大口好像要把他一口吞掉。

    就在这时,他忽然觉得怀里一热,就看到怀里一片灿烂的红光透了出来,红色云霭之中,一道厉闪激射而出,厉闪中一把古剑放射出五彩光华,正刺中那鬼脸的面门。

    轰隆的一声闷响,那鬼脸骤然消失,红色云霭也随之散尽,古剑也不见了踪影。

    那黑衣白脸人大吃一惊,连忙退出好远,惊讶地望着卓一凡,半天才喃喃自语:“怪不得,原来你只是个普通的凡人,却身怀着这样的宝贝,这灵气是保护你的,真是可惜,可惜了。”

    卓一凡缓过神来,伸手从怀里掏出玉璧,玉璧一见月光,立刻就感到玉璧在猛烈地震动,好像里边锁伏着东西就要飞出来。

    卓一凡定神一看,玉璧上的那头异兽正在仰天狂啸,眼见着一道金光从它的口中喷出,直奔黑衣白脸人而去。

    黑衣白脸人看见一片金光如大网一样向他罩了下来,怪叫一声,两只宽大的黑袖一扬,两道黑气涌出,立刻就凝聚成更加阴森恐怖的鬼脸,这次不是刚才冲卓一凡去的人脸,而是兽脸。那兽脸嘴里喷出黑气,狂吼连声向金光猛地撞了过去。

    金光与黑气在半空中相遇,噼噼啪啪地一阵脆响,就像是过年放鞭炮一样,响了好一阵,才停下来。

    黑衣白脸人双手掐着奇怪的手诀,嘴里发出哼哼呀呀的声音,念着咒语。

    卓一凡的手也在不停地抖动,倒不是他害怕的手在抖,其实他已经害怕的不知道该发抖了,而是那块玉璧上金光涌动,带着他的手在不停地抖动着。玉璧上的那只异兽不住的狂啸,一道道金光喷薄而出,与黑衣白脸人的黑气交织在一起。

    黑衣白脸人突然闷哼了一声,向后倒退了三步,然后才扶着树站住,低着头一动不动,就像是石雕泥塑一样。

    漫天的金光黑气顿时消散,穹庐之下一片空寂,好像刚才那一翻惊心动魄的激斗都只是一个梦魇,似乎从来不曾发生过。

    卓一凡傻呆呆地站着,两眼望着黑衣白脸人,见他扶着树,身子在不停地抖着,胸腹使劲地一起一伏,好像是受伤了。

    玉璧的抖动也停止了,上边的那只异兽安静地趴在树下,闭上了铃铛一样的眼睛,好像是睡了过去,想来刚才和那黑衣白脸人的一战,也让这只异兽消耗很大的精力,这个时候,它也许正在休息。

    卓一凡就这样和黑衣白脸人僵持了起来,他不走,自己也不敢动。

    许久,黑衣白脸人长吁了一口气,慢慢转过身来,冷笑道:“没看出来,你这个臭小子竟然有‘仙珏’,都怪我一时大意,今日暂且饶了你小子的性命,来日定取了你的狗头。”他说完,将身上的黑袍一抖,就已经人迹不见,消失在黑漆漆的树林之内。

    “仙珏”是什么东西?那个黑衣白脸人管这块玉璧叫“仙珏”,不管它是叫玉璧也好,是叫仙珏也罢,都是它这次救了自己的命。直到现在他才隐约有点明白,这个叫仙珏的玉璧是个仙家宝物,仙珏上的一兽一剑,在守护着他,一旦有生命危险,这两样宝物就会从仙珏上飞出来救他。想到此,他实在是太感谢那个邋遢紫衣道人,自己只不过是给他弄了一顿饭,他却投桃报李,把这么个天大的宝贝送给了自己,要是没有这宝贝,现在哪里还会有命在!

    卓一凡突然一下想到今天下午被萧郁摔了一个大跟斗的事,现在屁股和后背还火辣辣地疼。奇怪了,萧郁摔自己的时候,仙珏怎么没反应?自己被人欺负成那样,仙珏的异兽怎么没飞出来把萧郁吃了,至少也要喷一道金光红光什么的,把萧郁烧个焦糊,那才过瘾。

    仙家的东西,也许都有自己的怪脾气,在身上却不一定听自己的话,时灵时不灵的,可别再关键时刻它不灵,可就糟了。但今晚看来,还是蛮灵的。

    卓一凡喜滋滋地抱着仙珏回庙睡觉,也不担心会有什么危险,有仙珏护着,大可高枕无忧。

    第二天早晨一起床,卓一凡就感到头好沉,嗓子发紧,骨头节也疼的厉害。昨天晚上,一定是站在野地里着了风寒,再加上被那个黑衣白脸人装神弄鬼地吓了一回,不生病才怪。

    卓一凡强撑着身子到小溪边去洗脸,看着水中的倒影,确实是有些憔悴,眼圈发黑,眼内还有血丝,洗了脸之后,感觉还是不精神,好像还没睡醒似的,脑子里混浆浆的,心里一阵阵地发堵。不管怎么说,今天也该去山上砍柴了,手里拿几十文钱,养活不了自己几天。

    洗完脸刚走到村头,还没进村,就见村头一个穿着邋遢,蓬头垢面的中年人躺在树下的大青石上,旁若无人,仰面朝天地喝酒,咕咚咕咚的,就像是在喝水似的。他知道这个邋遢鬼喝的一定不是水,因为离他挺远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这个人喝的很畅快,酒顺着嘴角流了一脖子,也毫无所知。

    卓一凡感到奇怪,这个人怎么大早晨的就喝酒?又看了看他,只见他面庞清瘦,长的倒还端正,就是眉毛眼角耷拉着,好像总有不少愁事似的,一脸的闷闷不乐。他想了想,并不认识这个人,好像也不是桃花村的人,因为来这里已经时间不短了,从没见过这个人。

    卓一凡好奇地看了这人一眼,至于这人是谁?为什么喝酒都和自己无关,这时正好从这人的身边经过。

    “扑哧”那人突然像是呛着了,像喷泉似的把一大口酒喷上了半空,变成了酒雾,然后就不停地咔咔地咳嗽起来。卓一凡见他咳嗽的连眼泪都流了下来,心里暗笑,真是个酒鬼。回头看了看他,就又扭头走了。

    “站住!”那人边咳嗽边高声叫道。

    卓一凡没注意到他是在和自己说话,继续向前走。

    “叫你站住,你听见没!”那人的喊声更大了,而且带着怒气。卓一凡这时才确定他是在叫自己。

    卓一凡回过头,一脸的茫然,问道:“你是在叫我吗?”

    那人翻身起来,坐在大青石上,身上的袍子已经脏的不成样子,随便地披在身上。他看了看卓一凡说道:“你这人怎么这么无礼,把我呛成这样,你连个招呼都不打,抬腿就走?”

    卓一凡一听就晕了,心里道,你喝酒呛着了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要是呛死了,我还得给你偿命怎么的。没这么欺负外乡人的。

    卓一凡讽刺地一笑,说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弄得你。”

    那人一下从大青石上跳起来,端着酒葫芦,趿拉着那双都快掉了底的破鞋,一走三晃地走过来,说道:“怎么不干你的事?”他拎起卓一凡的衣襟,放在鼻子上,说道:“你闻闻,这都是些什么味道,离的那么远,我老人家就问道了,嘴里正含着一口酒,都被你这股子味道给熏的喷出来了。”

    卓一凡听他一说,也就闻了闻自己的衣服,除了有点汗味,也没什么特殊的味道。

    卓一凡说道:“就这点汗味,不会让你老人家把酒喷得那么高吧?”

    那人扔下衣襟,白了他一眼,冷笑道:“什么汗味?这是鬼气,你身上中了鬼气,还不知道,到时候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卓一凡心里一惊,今早一起来就觉得不对劲,莫非真是中了那黑衣白脸人的招?想想昨天晚上,在夜空中扑来的散发着腥臭的鬼脸就汗毛就直竖,鸡皮疙瘩直掉。

    那人看了看卓一凡,仰天想了想,疑惑道:“按理说桃花村是灵气聚集之地,不该有这些不干净的东西。我看你中毒不浅,却还活动自如,也真是怪事。”

    卓一凡听他说,吓得目瞪口呆,心里知道他说的十有**是真的,那该死的黑衣白脸人可能偷着向自己下了毒手,就是有仙珏在身,也没防护的周全。

    “你遇到什么怪事没有?”那人认真地问。

    怪事?昨晚上全是怪事,没一件事正常的,卓一凡有点犹豫是不是该和他说,到现在还不知道他是何人?

    卓一凡想了想说道:“我昨晚确实是遇到了一件怪事,只是不知道前辈怎么称呼,在下不敢贸然说起。”

    那人仰天喝了一大口酒,裂了裂嘴笑道:“我姓左。”

    卓一凡脑子里一闪,脱口叫道:“你是左清秋。”

    左清秋反倒是一愣,奇怪道:“你认识我。”

    卓一凡连忙摇头,说道:“我认识叶天瑶,是她告诉我的,她有个师叔叫左清秋,也是碧云四侠之一,听说是在青阳山照骨泉修行。”

    左清秋微微点头:“既然你认识叶天瑶,有些话就好说了。我这次来桃花村是来看望我师兄的,今早随便在村里逛逛,没想到却碰到了你,你刚才一过来,我就闻到一股鬼气,呛的我一口酒都喷了出来,你当我愿意喷那口酒吗?可惜了我的美酒了。”

    卓一凡知道是遇到救命的高人了,虽然不知道鬼气是什么东西,但肯定不是闹着玩的,昨晚如果没有仙珏的保护,早就没命了。

    卓一凡急忙跪倒在地,向上磕头,说道:“晚辈卓一凡,请前辈救命。”

    左清秋将袖子一甩,卓一凡不由自主地被一股劲力托着站起,皱着眉头道:“先不忙,你的鬼气还没有发作,先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卓一凡就把昨天晚上在破山神庙遇到那个黑衣白脸人的事说了,也说了那人会放一种可以幻化成鬼脸和兽脸的黑气。

    左清秋想了想,又给他摸了摸脉搏,摇头道:“怪哉!这好像是鬼厉。桃花村是清净之地,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卓一凡对“鬼厉”之术茫然无知,不知这鬼厉之毒乃是冥界的阴毒功夫。左清秋沉思良久突然问道:“奇怪,你中了‘鬼厉’的毒功,怎么没死呢,我看你根本不是修仙的人,身上也没有灵气。”

    性命攸关,当着明白人别说假话,自己的命还指望左清秋去救,这个时候也就不能隐瞒了。卓一凡连忙从怀里掏出仙珏,递给左清秋。

    左清秋惊叫了一声“仙珏”,把玉璧接到手中反复地观看,口里喃喃自语道:“仙珏,这世上真的有这种宝贝,不错一定是仙珏,和传说中的一模一样。”

    卓一凡说道:“昨晚,那个偷袭我的黑衣白脸人也说这个玉璧叫仙珏,他不说我还不知道呢。”

    左清秋看了几遍,将仙珏交还给他,笑着说道:“你个臭小子运气当真好到天上去了。昨晚一定是仙珏帮你挡住了‘鬼厉’的毒功,否则就凭你,十个也死了。”

    卓一凡急忙道:“左前辈,我的伤还能治吗?我不会死吧!”

    左清秋说道:“暂且不妨事,仙珏为你挡住了大部分的毒功,你只是被余毒所伤。因你不是修仙者,身上没有灵气,即使余毒你也经受不起的。”说着,他又笑道:“也算你小子,运气不错,在北州碧云山上要说炼丹一道,除了我师傅,更无人能出我左清秋之右。”

    左清秋在破袖子里摸了摸,掏出一个破烂的纸包,摸出几粒红色的药丸,托在掌心,说道:“灵犀丹,善驱百毒,你这一点‘鬼厉’的余毒,有我三粒灵犀丹足可解毒了。”

    卓一凡看着他脏兮兮的手抓着三粒同样脏兮兮的药丸,就一皱眉,心想,也不知道这药丸管不管用,这左清秋也太邋遢了些,别的也就算了,但药是救人命的东西,他就不能弄的干净些,非要弄的脏乎乎的,让人怎么吃呢?

    他犹豫着,想着该不该吃下去,左清秋可没这耐心,一手掐住他的嘴巴,另一只手将药往里边一丢。

    那红色的药丸一进嘴,就一下子融化成水,一股清香冲进鼻孔。卓一凡微感放心,就冲着香味也不见得是毒药。

    左清秋说道:“一会你的余毒就会被清除,你就不要到处乱走了,今天不可劳累,明天就没事了。”

    于性命上的事,可不敢马虎,卓一凡也就打消了上山砍柴的想法,于是就邀请左清秋到他的破庙里坐坐,原先也是客气,想着像左清秋这样的世外高人,那里会愿意到那破地方去坐,说说也只是礼貌而已。

    没想到,左清秋竟然毫不介意地连声说好,拉着他就走。卓一凡也只好当先带路,顺路用身上仅有的几十文钱,买了一壶村酿酒,又买了一包酱牛肉,身上的钱也就全军覆没了。

    破山神庙里,两人面对面坐在床上,也就是山神面前的供桌上,连同山神爷一共三人,猛一看好像他们三个人一起喝酒似的。

    左清秋为人既酸气又爽朗,口若悬河,指点江山,凡是他看不惯的事都被贬斥的一文不值,而他看的进眼的事,都被他捧到天上。他声音清朗,语调顿挫,听起来很是入耳,不多时小小的山神庙里都是他的喜怒笑骂之声。

    左清秋很是随和,在吃喝上也不是很讲究。既喝自己酒葫芦里的仙人佳酿,也喝随便买来的庄户村酿。酱牛肉我还没吃几口,他已经如风卷残云一样,席卷而空。

    酒至半酣,左清秋微有些醉意,问道:“你就住在这里,你从哪来的?”

    卓一凡很是挠头,怎么所有人都问这个问题,只好又把失忆了事胡说了一通,好在左清秋并不刨根问底,其实他也根本不在意他从哪里来的。

    “你怎么会有仙珏?”左清秋虽然有些醉眼朦胧,但思维还是很清醒,这也是他问话的重点。

    卓一凡就把遇到那个紫衣道人的事说了一遍,不过把遇到的时间稍微移动了一下,最后说道:“我从山上掉下来清醒之后,才知道是个邋遢道人救了我。”

    左清秋听卓一凡说了“邋遢”两字,向自己身上看了看,轻笑了几声。

    卓一凡立刻意识到自己失言。所谓当着矬人别说短话,左清秋已经够邋遢的了,怎么还说邋遢二字,急忙解释:“左前辈,我不是说你,我是说那个道人。”

    左清秋哈哈大笑,指着卓一凡道:“年轻人不够爽快,你就是说了我又能怎样?难道你说错了不成,我这身穿戴难道还不够邋遢吗?我平生最恨那些嘴上一套,心里一套的人,有话直说,何必绕弯子。我初见你,以为你也是个爽快人没想到也是如此谨小慎微,像个娘们!”

    左清秋连讽带骂,卓一凡倒是感到心里一阵热乎,看来左清秋也不是个爱唱高调的人,也是炮筒子的性格。

    左清秋大咧咧地道:“别的不忙说,仙珏是怎么回事?”

    我道:“是那个邋遢老道给我的,他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邋遢老道?邋遢老道?左清秋不住的嘟囔着:“这是何方高人,他居然把仙珏给了人,真是怪事。”

    卓一凡拿出玉璧,轻轻摩挲了几下,疑惑道:“我现在知道这个玉璧叫仙珏,但我不知道怎么用。”

    左清秋叹息道:“真是可惜,仙珏落入你手,岂不糟蹋了。”

    卓一凡有点不高兴,心说,你虽然救了我的命,但是我好意请你喝酒,也犯不着当面讽刺我吧。怎么就糟蹋了呢?难道你拿着就不糟蹋了?

    左清秋看出卓一凡不高兴,不好意思地道:“小兄弟别往心里去,我说话直来直去,没把门的。我是想说,你又不是修仙的,拿着这仙珏真就可惜了。”

    卓一凡茫然地望着他。

    左清秋道:“你拿着仙珏不过是防身而已,没啥大用。而修仙之人得到仙珏,那就如虎添翼了,有仙珏中灵气的护持,修为自然会突飞猛进。”说着,他一把抢过仙珏,指给他看,说道:“仙珏上中间的这个圆形有山水的地方叫‘山河志’,瞬间可以遍观五州之地的山川地理,穿越五州只在呼吸之间。”

    卓一凡吃惊地张大了嘴,似乎不敢相信。

    左清秋又指着左边的那只异兽道:“这只异兽名叫‘元圣’,乃是上古仙人的坐骑,久修得道,法力高深。”

    左清秋嘿嘿的笑着说道:“如果你有本事让元圣顺服于你,你将前途不可限量。不过,你一个凡人,对修仙一窍不通,我看是希望渺茫。”左清秋摇头叹息不已,似是可惜之极。

    “这把古剑名叫‘出尘’也是上古仙人用过的。仙人得道之后,这一兽一剑就被印封在玉璧里,就是这个仙珏了。”

    原来仙珏竟有如此不凡的来历,看来仙珏的真是仙家的无上宝贝了。

    卓一凡问:“左前辈,你说的那位上古仙人是谁?”

    左清秋摇头笑道:“这个就说不准了,千百年来就是这么一代一代地流传下来的,修仙界的人都是这么说的。至于上古的仙人是谁?或者有没有这位仙人就不得而知了。其实所谓仙珏也不至是一块!”

    卓一凡愣了一下,不至一块,那就一定还有别的仙珏。

    “仙珏共三块,分别流落于三界,三界传言,谁要是能据三块仙珏为己有,合而为一,就可扭转乾坤,号令三界。当然这只是传说,也当不得真的,尘世间的这块仙珏既然落入你手,想来也是天意如此。”左清秋说到此,话锋一转,又道:“只是你不懂修仙,该如何驾驭仙珏,如以后有人来抢你的仙珏,你能护的住吗?”

    卓一凡也是为难地摇头,要是知道这个仙珏有这么重大的意义,当初那邋遢老道给的时候就不接了,现在连自己都养不活,那里还有余力去保护仙珏,所谓“怀璧是罪”带着这么宝贝的东西,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打它的主意。

    卓一凡叹息一声,转念一想,有了主意,仙珏是宝贝,但如果连命都没有了,要这宝贝有什么用?

    卓一凡向左清秋说道:“左前辈,我只是个凡人,对修仙一窍不通,仙珏放在我身上也不安全,我想倒不如,我将仙珏交给前辈为好。”

    卓一凡也是没办法,目前的形势,自己无法保住仙珏,反而会引来杀身之祸,为保住性命,也值得把仙珏先交出去。

    左清秋眼内瞬间放出奇异的光芒,但那光芒只是一闪,便暗淡下来,遗憾地说道:“为修仙者,谁不想得到仙珏,我左清秋不会装假,不是我对仙珏不动心,实在是接受不得啊!”

    这一下轮到卓一凡惊讶了,给他个天大的宝贝,他还不敢要,真是怪了。

    左清秋道:“刚才你说昨夜有个怪人想要抢夺你的仙珏,但被仙珏中的‘元圣’和‘出尘古剑’击退。由此可知,仙珏已经认你为主了,虽然你还不能驱动仙珏的法力,但别人就是抢去,也是无用了。”

    卓一凡高兴地道:“那我有仙珏保护,就不怕别人伤害我了。”

    左清秋道:“仙珏自然会保护你的性命,不过仙珏只会对魔界和鬼界的力量进行反击。如果有修仙者或者凡人抢走你的仙珏该怎么办?”

    卓一凡心中茫然,知道凭我的力量是保护不了仙珏的,咬了咬牙说道:“那我只能也去修仙,争取掌握仙珏的力量,这样就不怕别人来抢了。”

    左清秋连连摆手:“你年龄太大了,又不知道资质怎么样。再说修仙之路,艰辛无比,可不是闹着玩的。”

    卓一凡决心已定,说道:“左前辈,你是前辈高人,我想拜你为师,不知你能收我为徒吗?”

    左清秋醉眼一瞪,摇摇晃晃站起身来,盯着他看了半天,突然一脚将地上的酒坛踢飞,酒坛摔在墙上,摔得稀烂,骂道:“臭小子,我左清秋历来独来独往,从不收徒,我今天救了你一命,你就蹬鼻子上脸,让我收你为徒,白日做梦。”

    卓一凡没想到,左清秋反应这么强烈,也怒气填胸,心道:“你不收我为徒,也就算了,何必恶语相加。”他一时气的头脑发热,也跟着站起来,也是一脚把剩下的那包牛肉踢飞,指着左清秋道:“不收就算了,谁稀罕当你徒弟。我看你也就是个徒有虚名的酒鬼,你能教给我什么?跟你学喝酒,当酒鬼不成。”

    左清秋被气的脸色煞白,直喘粗气,拎着酒葫芦,袖子一挥,飘然出门而去。卓一凡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一脚把门踢上,一头扎在床上,生闷气。

    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局,刚才还谈笑甚欢,转眼之间就话不投机,恶语相加。卓一凡感到丧气,自己也没做错什么,不就是想拜他为师,学些修仙的本事,也不算对他不敬吧?不收就不收,还出口伤人,真是个不可理喻的糊涂虫,估计他的脑袋都被酒精泡的坏掉了。

    左清秋的灵犀丹的药效很灵,早晨那种固结在身体里的疲惫和郁闷,被一扫而空,也许是药力的作用,他感觉精神比平日更加旺健,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

    他的心情渐渐暗平静下来,身体上的强健也让他心中的怒气消减,想起刚才和左清秋的一场大吵,现在一想,却觉得十分好笑,这又何必,人家不收你为徒,是人家的自由,何必勉强,至于能不能守得住仙珏,能不能保住性命,就看天意了,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管怎么说,还是左清秋救了自己的命,让他在嘴上占些便宜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卓一凡这么一想,心里就安静多了,起床有些早就又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已经是午后时分,他知道如果今天再不去砍柴卖钱,明天就得喝西北风了,于是,太阳一偏西,就扛着斧头,拿着绳子,走出桃花村,向后山走去。

    后山的树很多,除了玄铁树林不能进去砍柴,别的地方那里都可以。如果每天就砍一担柴的话,倒是不累,以这样的速度,用不了天黑就可以完成任务了。

    卓一凡不紧不慢地干着,心里还想着上午左清秋的话,仙珏的确是好东西,但也是个招灾惹祸的根源,那些修仙的人都想得到仙珏,而自己却是他们和仙珏之间最大的障碍。想着,他伸手摸了摸怀里的玉璧,安然地贴着胸口放着,释放着丝丝的凉气,让全身都感觉很舒服。

    “卓一凡!”卓一凡正在埋头干活,一个傲慢地声音在叫着他的名字。

    卓一凡直起腰,腰有些酸,回头一看却是萧郁,树林外,还有一个窈窕的身影一晃就闪到了一棵大树后边,那一定是叶天瑶。

    “有什么事?”卓一凡冷冷地问,知道他们互不欣赏,互相敌对,没必要对他客气,即使他的父亲是桃花村的村长,青阳府有名的士绅,又能怎样。

    萧郁哂笑道:“没事。你打算在我们桃花村住多久,怎么还不走?”

    卓一凡一听火就上来了,讽刺道:“怎么外人来桃花村还有时间限制吗?我愿意呆多久就呆多久,关你什么事?”

    萧郁冷笑道:“那是你的事,我管不着。但是我告诉你,你现在住的那座山神庙,是我们萧家祖上出钱盖的,所以那小破庙也是我们萧家的财产,你住在哪里恐怕不合适吧。”

    卓一凡的脸气的煞白,心里暗骂这小子真不是东西,没招没惹他,他却赶尽杀绝。那个破庙早就荒废,去住之前,里边住着一群麻雀,根本就没人住了。这小子真卑鄙,不就是想把自己扫地出门吗?要把自己赶出桃花村。

    卓一凡冷笑道:“你说那破庙是你家的,就是你家的?那这山是不是你家的,我是不是也不能再这里打柴了。”然后,他又向远处一比划,说道:“你说这山川河流是不是都是你家的,你要不要弄个牌子写上‘萧’字,插的满山头都是呢?”

    卓一凡其实是在绕着弯子骂他,满山都插上他萧家的木牌子,那不成他萧家的坟场了。萧郁一听也明白是在骂他家都死绝了,气的小脸通红,窜上来对着卓一凡的胸口就是一拳。

    卓一凡早有防备,身子向后一侧身,躲开他的拳头,但是萧郁毕竟是修过仙,练过功夫的,上边一拳是虚,下边一记扫堂腿,正踢在他的小腿上。

    卓一凡感到小腿一阵钻心的疼痛,身子凌空飞起,扑通一声摔在地上,弄了一嘴的泥土。

    萧郁一步就跨在他的身上,挥拳便打。萧郁年纪不大,但手上的劲力大的异乎寻常,每一拳都像是铁锤一样砸在身上。一开始,卓一凡还挺得住,一身不吭。越不吱声,萧郁打的越重,后来,卓一凡就更是一声不吱了,直接晕了过去。看来修仙和不修仙就是不一样,连打架也打不过人家。

    这时,叶天瑶从树林外跑了进来,一把将萧郁推开,生气地道:“他又没怎么你,你何苦下这么重的手!”

    萧郁拍了拍手上,掸了掸衣服上的土,笑道:“这小子肉烂嘴不烂,骂我全家,这次不教训他一下,下回说不定就更放肆了。”

    叶天瑶不理他,忙着给卓一凡捶打前胸后背,又是按人中穴,一通的折腾。其实,卓一凡就是被萧郁打蒙了,叶天瑶来了一活动就醒了,不过他故意闭着眼睛没做声,想看看叶天瑶怎么处理这件事。

    怎么弄,卓一凡就是不醒,叶天瑶急了,以为被萧郁打死了,她急得冲萧郁直叫:“你看他是不是死了,怎么总不醒?”

    萧郁也有点害怕,嘟囔着:“我也没使多大的劲,他不会这么不禁打吧。”他走过来摸了摸卓一凡的心口和脉搏,冷笑对叶天瑶说道:“看把你急的,他心口是热的,脉搏也在跳,他死不了的。”

    叶天瑶眼泪在眼圈里直转悠,带着哭腔道:“那怎么还不醒?”

    萧郁挠挠头,也不明白,说道:“也许一会就能醒吧。”

    叶天瑶站起身,就往树林外跑,边跑边喊:“左师叔,左师叔,快来救人!”

    卓一凡闭着眼睛,听到叶天瑶的喊声,知道左清秋就在附近,心里一愧,要是让左清秋看到这副样子,不被他取笑才怪。

    卓一凡正犹豫着,要不要自己起来。这时,叶天瑶和左清秋已经一前一后进了树林,左清秋摇摇晃晃,想是又喝多了酒,一边走一边含糊地说:“我睡的正香,你这小妮子竟是胡闹,救什么命?谁愿意死,就让他死算了。”

    卓一凡暗骂,你个酒鬼怎么不去死。

    左清秋走到近前一看,笑道:“是这小子,他没事干嘛躺在这挺尸?”

    卓一凡心里跟着骂,老酒鬼你才挺尸呢。

    叶天瑶说道:“师叔你认识他?”

    左清秋点点头,说道:“今天早上我们还一起喝酒来着,然后又吵了一架,我们就闹翻了。他怎么了?”

    叶天瑶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萧郁,埋怨道:“都是萧师兄欺负人,把他打成这样的。刚才我叫了他半天都不醒,他是不是被打死了?”说着叶天瑶又是眼泪汪汪的。

    左清秋脸色一沉,眼里闪出一道冷厉的目光,直落在萧郁的脸上。他没说话,附身在卓一凡的脉搏上摸了摸,半晌和叶天瑶说道:“他没事,就是晕过去了,一会就好。”

    左清秋冷冷地问萧郁:“你为什么打人,还下这样的死手,你是个修仙的人,怎么如此狂躁,他是个凡人,这样没轻没重,伤了他的性命如何是好。”

    萧郁在师叔面前不敢强辩,低头说道:“这个卓一凡刚才骂我,我才一时气不过,打了他几下,没想到,他这么不禁打。”

    叶天瑶气哼哼地道:“是你说他住的那个小破庙是你家的产业,要撵人家,是你不对在先。”

    萧郁面显尴尬,瞪了叶天瑶一眼。叶天瑶也反过来瞪着他。

    左清秋沉吟道:“那不是个废弃的破庙吗?我今早去过,已经破败的不成样子,你家还要他何用?”

    萧郁低头不语,知道自己理亏,不敢回话。

    左清秋道:“收回村里的破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父亲的意思?”

    萧郁连忙答道:“是我顺嘴胡说,我父亲没说过。”

    左清秋一听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冷哼了一声,说道:“修仙之人,首要善行。恃强凌弱,非是我修仙之人所为。他一个外乡人,居无定所,你家那个破庙借他居住又有何不可,凡事需要留有余地,不可做绝,方是修仙之道。”

    萧郁低声说道:“弟子知错,再也不敢了。”

    左清秋道:“你们二人先去吧,把他交给,我想他也该醒了。”

    卓一凡知道以左清秋的功力,应该知道自己是一直醒着的,他之所以对萧郁说那些话,一方面是教训萧郁,一方面也是替自己出头,争下个栖身之所。卓一凡心中一阵悲伤,想不到竟然沦落到如此地步,被那小人欺负。所幸,我也碰到了叶天瑶和左清秋这样的好人,看来也真应了天无绝人之路这句古话。

    左清秋一听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冷哼了一声,说道:“修仙之人,首要善行。恃强凌弱,非是我修仙之人所为。他一个外乡人,居无定所,你家那个破庙借他居住又有何不可,凡事需要留有余地,不可做绝,方是修仙之道。”

    萧郁低声说道:“弟子知错,再也不敢了。”

    左清秋道:“你们二人先去吧,把他交给,我想他也该醒了。”

    卓一凡知道以左清秋的功力,应该知道自己是一直醒着的,他之所以对萧郁说那些话,一方面是教训萧郁,一方面也是替自己出头,争下个栖身之所。卓一凡心中一阵悲伤,想不到竟然沦落到如此地步,被那小人欺负。所幸,我也碰到了叶天瑶和左清秋这样的好人,看来也真应了天无绝人之路这句古话。

    8.4

    “别装了,起来吧!”左清秋蹲在卓一凡身前,拍了拍他的脑袋笑道。

    身上还是疼的要命,不过应该是没事的。卓一凡呲牙咧嘴翻身爬起来,也不向左清秋道谢,顺势就坐在草地上喘喘气。

    左清秋也在他对面坐下,看着他的狼狈样,把手里的酒葫芦地过来,笑道:“你真是没用,被那小子打成这样。”

    卓一凡接过酒葫芦猛地灌了一大口,酒液醇香,辛辣甘甜,犹如一团烈火顺着喉咙直下到胸腹,顿时,辣的面红耳赤,浑身生火。说也奇怪,这一口酒下去,身上的疼痛渐止,麻木的手脚也可以活动了,不一会,就感到神轻气健,刚才的不适全没有了。

    卓一凡把酒葫芦扔还给左清秋,不服气地说:“你就会站着说话不腰疼,萧郁是修仙的,我怎么打的过他。要是我也修过仙,我才不惧他。”

    “修仙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你也别把修仙想的太高,所谓神仙也是凡人做,其实,修仙的也就是修炼自己的内心,把身体里的力量最大限度地爆发出来。超越极限,就会有一个新的境界。”

    卓一凡一摇头,说道:“你不用和我讲那些大道理,我不懂你说的那么玄啊,道的,我现在只知道我被修过仙的人打了一顿,我毫无还手之力。”

    左清秋笑道:“想要有还手之力,也不难,那何必又要修仙,不修仙也可有力。”

    卓一凡等着眼睛道:“你要是不肯教我,就别在这跟我说风凉话,小爷也没心思听。”

    左清秋仰天大笑:“我喜欢你这个样子。大丈夫处世,当光明磊落。我就看不惯那些猥琐卑鄙之辈。你想学功夫,我可以教你。”

    卓一凡大喜过望,连忙跪倒,就要向上磕头,口称:“师傅在上,请受徒儿……”

    左清秋连忙将身子一躲,正色说道:“住口,慢着,我何时说过收你为徒了?”

    卓一凡诧异道:“你不是说要教我功夫吗?”

    左清秋道:“教你功夫并不代表我要收你为徒,两者不可混为一谈。咱们就算朋友之交吧,我传你几路粗浅功夫,也算不了什么。”

    卓一凡失望地叹了口气,站起身,低头不语。

    左清秋道:“我懒散惯了,生来爱云游天下,居无定所,收你为徒,不免累的你受风霜之苦。”

    卓一凡知道这是左清秋的借口,当师傅和为徒弟一个道理,都是两厢情愿的事,强求不得。左清秋现在肯于教功夫,已是意外之喜了。

    “小子,还走得动吗?”

    卓一凡走了两步,腿有点软,但这个时候,不能让左清秋小瞧了,勉强向山下走。

    左清秋跟在身后,顺手抄起砍得那担柴火,问道:“你就靠砍柴为生吗?”

    卓一凡哼道:“不砍柴,你养活我?”

    左清秋:“打算砍一辈子柴了?”

    卓一凡大声道:“是不是一辈子不知道,反正明天我还得砍柴,养活自己。”

    左清秋沉吟片刻道:“这样吧,你上午砍柴,下午练功来如何?”

    卓一凡点点头。

    他们在村外头分手,左清秋去翠竹林慕阳春那里,卓一凡回小破庙,胡乱吃了点剩下的干粮,想着明天早点起来,把柴给包子铺的吴掌柜送去,然后上山去砍柴,下午就可以安心练功了。

    天刚擦黑的时候,他正在床上躺着,不经意向门外一瞥,发现一个细长苗条的身影被门外的月光映在小庙里的地上。

    他从床上坐起来,问道:“是天瑶吗?”没看到这个人,但是只看着纤小的身影,就能猜出这个时候出现在门前的一定是她。

    叶天瑶款步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旧的小篮筐。距离着挺远她就站住,温言道:“你好些了吗?”

    “早没事了,不过是皮肉之伤,我还挺得住。”

    叶天瑶叹了口气,把手里的小竹篮放在屋里的破桌子上,说道:“这里面有一只竹鸡,是我家养的,我妈已经做好了,让我给你送来补补身子。”

    他抽了抽鼻子,立刻闻到一股清淡的鸡汤的香味,从竹篮子里散发出来。不好意思地道:“麻烦叶伯母了,你家的竹鸡也不多,何必还要为我破费呢?”

    叶天瑶从竹篮子里捧出一个陶罐,拿着羹匙来到他面前,笑道:“先吃吧,等会就凉了,不好吃了,呆一会再说话。”

    鸡确实是好东西,特别是做了鸡汤的鸡更是好东西,鲜美的鸡汤如同一剂灵药,喝下去浑身舒服的不得了。竹鸡不大,比鸽子大的不多,但肉质鲜嫩,鲜咸可口,一只竹鸡入肚,胃里饱饱的。

    叶天瑶看着他吃,在一边微笑不语,看他放下陶罐,忽然轻轻说了句:“卓大哥,对不起。”

    他吃了一惊,笑问道:“你怎么了?为什么要向我道歉?”

    叶天瑶没笑,白皙的脸上闪过一丝忧郁:“今天萧师兄打了你,我是替他给你道歉。”

    他莫名其妙,说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就是他打了我,你也放不上替他道歉。”

    叶天瑶叹了口气道:“萧师兄怎么变成这样的人了,我感觉他好像变了很多,以后他有什么过分的地方,我希望你看在我的面上,别跟他计较,我也会劝他别再和你闹别扭。”

    他听着听着,越发觉得叶天瑶的话风不对,说出这样的话来一定是有原因的。他看了看叶天瑶脸上尴尬的表情,一个念头在我的脑海中划过。

    他试探着问道:“萧郁答应娶你了?”

    叶天瑶害羞地点了点头。

    他摇头说道:“你不要信萧郁那小子的,他不是好人,以后他一定会害的你很痛苦!”

    叶天瑶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半天才说:“卓大哥,我知道你恨萧师兄,他虽然打了你,但也不能就说他是坏人。”

    他缓和了一下语气对叶天瑶说道:“我不是因为萧郁打了我,我故意诋毁他,我是觉得他这个人靠不住。”

    叶天瑶苦笑了一下,说道:“这个事也闹的我心里很乱,我们从小的时候一起玩到大,现在又一起修仙。我今年十四岁了,除了萧师兄,也没和别的男孩子交往过。”

    他知道自己无法说服叶天瑶,女孩子一旦全心投入到恋爱之中,是什么劝告都听不进去的。只是靠嘴巴说萧郁不好,叶天瑶是不会接受,说的多了,反而还会引起叶天瑶的反感。

    他问:“你们的父母都同意了吗?”

    叶天瑶道:“他还没和父母说。”

    他说:“那你真的喜欢萧郁吗?这可是你的终身大事。”

    叶天瑶想了半天,苦笑道:“这个我也一直在想,我一直都以为自己喜欢萧师兄,但最近,我觉得萧师兄好像变了,有的时候和他在一起,感觉心里不踏实,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卓一凡不祥的预感愈加强烈,记得几天前,在后山碰到过萧郁,仙珏在他的手中好像有反应。左清秋不也说,仙珏的对鬼界和魔界的力量才会有反击的吗?难道萧郁和这个两个邪恶的势力有联系?

    卓一凡这么猜测,但却没有一点证据,也不能对叶天瑶透漏丝毫。但他知道,桃花村现在已经不是一个清平的修仙者乐园,邪恶的势力正在悄悄浸染着这块修仙的宝地,昨天晚上,遇到的那个黑衣白脸人不就是使得一手阴辣的毒功,险些要了自己的命。

    卓一凡低头沉思,不知何时叶天瑶已经悄悄退去,破庙中空荡荡地只剩下一人。这几天经历的事情一多,心境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以前以为桃花村是个修仙者的灵地,一个人住心里倒不是很害怕,经过昨晚一事,知道这里并不安全,危险时刻都在身边。

    月光下,叶天瑶缓步向自己的家走去,她一边沉思一边走着,但她没注意,在她身后不远处的大树的阴影里,一个人精亮的眼睛正盯着她,这个人显然是听到了刚才卓一凡和叶天瑶的对话,黑暗中,他恨的直咬牙,冲着破庙挥了挥拳头。

    叶天瑶的身影消失在黑暗里,萧郁从树后出来,站在树荫的黑影里一动不动,如同一个黑夜精灵。

    午后的阳光被树枝树叶分割的丝丝缕缕,映在草地上一片片斑驳陆离。左清秋半躺半卧在草地上,手上比划着,在喝酒的空当给卓一凡解说几句这套“凌波飘零掌”的精奥之处。

    左清秋顺手捡起地上的一颗松果,扔过来正打在卓一凡的头上,然后说道:“臭小子,你练的不对,架势倒是蛮像的,但是全然不对,身法中既不凌波,也不飘零,你笨手笨脚的,像是鸭子上架,狗熊走路,白白地糟蹋了我的功夫。”

    卓一凡实在忍受不了他,说话总是那么损人,奶奶的,自己才开始学,哪能像你们练了那么久。不过他一直忍着,一想起那天被萧郁按在地上揍,心里对左清秋的这口气就忍了,人在矮檐下,焉得不低头,谁让你死皮赖脸求人家教你功夫的。

    左清秋从地上一跃而起,把酒葫芦向卓一凡一扔,叫道:“你看着。”只见他在林间穿梭,飞舞灵动,脚下如踏清波,波浪起伏却稳如泰山。他身上的青布破衫,随着他的身形飘飞,与林中的绿叶相映。就如落叶飘零一样潇洒飞扬。

    左清秋一套“凌波飘零掌”打完,轻飘飘地落在地上,说道:“这套‘凌波飘零掌’虽然只是一般的凡人功夫,但却是我碧云山一脉修炼的入门基础。修仙之道都是从练力开始,这套掌法就是从练力的根基做起的。”

    卓一凡有点诧异,左清秋这话中有话,自己要拜他为师,他百般不肯,现在教功夫,又从修仙的基本功做起,真不明白这个左清秋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左清秋向他挤了挤眼睛,笑道:“这套掌法的诀窍就在‘轻’和‘灵’二字,只有身轻,心灵,才能达到心意相合,发挥出最大的功力。”

    卓一凡似乎有些明白,暗暗思索起来。

    左清秋又坐到草地上,指了指旁边,说道:“歇一会吧,功夫也不是一天练成的。”

    卓一凡坐到他的身边,惭愧地说:“都练了这么多天了,我还是练不好,有劳左前辈了。”

    左清秋听他这么一说,突然仰天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是不是有点灰心了?”

    卓一凡点了点头,叹气道:“看来我真不是练功的料,练了这么多天还是没什么进展。”

    左清秋笑着摆手,道:“如果我告诉你,你是个练武,修仙的材料,你相信吗?”

    卓一凡斩钉截铁地说:“不相信。”左清秋这个人爱开玩笑,说话没把门的,什么话都敢说。

    左清秋收起嬉皮笑脸的神情,严肃地道:“我没开玩笑。这一个月的练功,我发觉你很有修仙的天赋。别以为‘凌波飘零掌’很简单,即使是资质绝佳的修仙者,在一开始修炼这套掌法的也不会有很大的进展。你一个一点不通仙道的凡人一个月的时间就练到这种程度,你还嫌不足,又有什么可丧气的。”

    卓一凡大为惊讶,左清秋的话不像是玩笑,看他的神情应该是真话。这一个多月的相处,基本了解左清秋这个人,他虽然放荡不羁,嗜酒放纵,但实际上却十分精明,没有什么能瞒住他。

    卓一凡无奈地一笑:“有天赋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得砍柴,也不能修仙。”

    左清秋一愣道:“修仙要看机缘,不能强求,你不要看世上的人都去修仙,你就心动,其实真正适合修仙的人极少,几乎是万中无一。现在世上的父母都想把自己的孩子送到仙门,以为进了仙门就更够有所成,其实是大错特错,固然进了仙门已经很不容易,但离真正的得到成仙还有十万八千里,不要说我们世间的五州之内,就连仙界三州也并非都是不死之身,那些得道之人,虽然超脱了凡界,还不是要历经仙界的各种劫难,稍有一个闪失,那结局恐怕连凡人都不如。”

    左清秋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又喝了几口酒,说道:“但凡人都要经历生老病死,轮回转世。但仙界也大体有这个轮回。当然仙界是不会有生老病死的,但是他们也要经历劫难。仙界每三千年就会犯一次大的杀戮,那时仙界、人界、冥界都会展开一次大的厮杀,那时,无论是人、神、鬼、魔都会在这场征战中,各归其位,道行高的超脱杀戮,修行差的就会死于非命,天理昭彰,各循其路,那就看各人的修行和造化了。”

    仙人也会死吗?按左清秋的说法好像是会的。

    左清秋疑惑地道:“我看你也不是很聪明,但学起武功来倒是不笨。更难得的是,你身体里自然流动着一股真气,这对你修炼大有帮助。”

    卓一凡也有这种感觉,每当把“仙珏”握在手里的时候,就能感觉到仙珏里有一道凉气源源不断地输进身体,在身体里盘旋几圈之后,就都归集到丹田里,这几日,每天晚上闲着没事,就拿着仙珏反复观看,那股凉气聚集的越来越多。

    左清秋沉吟道:“这是很奇怪的事。我知道你有仙珏,但是你没修炼过,身体里毫无灵气,是不可能催动仙珏的。再说仙珏是灵物,不能和它很好的结合,也是起不了多大作用的。”

    卓一凡正犹豫着是否要将身体里的感受告诉左清秋,就在他几乎就要说出来的时候,忽然听见树林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叶天瑶和萧郁前后走了进来。

    叶天瑶和萧郁显得很亲密,一双明眸总是含情脉脉的望着萧郁,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而萧郁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看人的眼神也是爱理不理的。

    叶天瑶向卓一凡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自从那次一起道集市上卖柴之后,叶天瑶几乎就不和卓一凡交往,如果萧郁在场,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当然,如果单独碰上,也会闲聊几句,卓一凡知道她和萧郁的关系,既然人家主动避嫌,自己就更不好主动去找她了。有好几次,叶天瑶的母亲朱茜几次叫他去吃饭,他都找借口推脱了,不管怎么说,麻烦人家总是不好的。

    叶天瑶走到左清秋跟前笑道:“左师叔,你在教卓大哥练功啊!”

    左清秋故意说道:“练什么功!这臭小子根本就不是这块料,都一个月了连一半招式都学不会,真是笨到姥姥家了。”

    叶天瑶嘻嘻笑道:“左师叔你教个徒弟也好,省的每天除了喝酒,就是睡觉。”

    左清秋连忙叫道:“我可没收他当徒弟。”说着,他点手叫卓一凡,说道:“你说说,你是不是我徒弟?”

    卓一凡尴尬地道:“左前辈没收我作徒弟。我跟他学几招功夫,就是想强身健体,多砍几捆柴火,多卖几个钱。”

    左清秋含笑点头,很满意卓一凡的回答,向叶天瑶说道:“听见了吗?人家是想赚钱糊口,和你们不一样。”

    这时,萧郁在一旁冷笑道:“卓兄太客气了吧,我们碧云山的仙术虽然不是天下第一,但这套‘凌波飘零掌’可不是用来砍柴换钱的。寻常资质的人学起来起码也得三年,卓兄只练了一个月就到达这种程度,不可谓进展不快啊!”

    卓一凡心里一紧,萧郁这小子的眼光够毒的,一眼就看穿了底,看来萧郁人虽不大,但心思深沉缜密之处,不亚于成人。

    叶天瑶一听是“凌波飘零掌”,就惊叫一声,说道:“这套掌法我练了一年多,师傅还夸奖我进境很快呢!”

    萧郁不屑地哼了一声,看了看叶天瑶说道:“你还以为自己挺厉害吧,才练了一年多,但我看这位卓兄至多半年,就能练好这套凌波飘零掌。”

    叶天瑶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上下不停地打量卓一凡,好像不认识了似的。

    卓一凡心中一阵好笑,感觉出萧郁的话中是不怀好意,他的语调中分明隐含着愤恨。卓一凡含笑不语,心中也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恨自己,就算自己曾经无意中和叶天瑶交往过,但不知者不为罪,后来知道他和叶天瑶的关系之后,就就主动离开叶天瑶,差不多一个多月了,几乎没和叶天瑶说上一句话,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叶天瑶来送鸡汤,赔礼道歉的那次。

    卓一凡想也许对头就是天生,并不一定非得去伤害了谁,即使你百般地讨好他,到头来也是没用。既然怎么回避都没用,索性就不回避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萧郁要是存心欺负人,那自己也只好以牙还牙了,这么辛苦练功,不就是干这个用的嘛?

    想到这,卓一凡把腰板挺直,迎着萧郁阴冷的目光,跟他对视过去,对视了许久,萧郁的眼神抖了一下,避开卓一凡的眼神,向左清秋微笑道:“左师叔,卓兄练功这么长时间了,我想向他领教几招,您看行吗?”

    卓一凡心里一惊,知道萧郁又在使阴招,自己才学了几天的功夫?萧郁修炼已经到了练气的地步,而且他还会法术,和他交手。他要是想弄死自己,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卓一凡用眼睛看着左清秋,示意他不要答应,帮忙挡了萧郁的话。

    左清秋笑着冲卓一凡点点头。

    卓一凡心里有底了,只要左清秋一口回绝,萧郁也不能强拉着自己比武。毕竟作为师叔,萧郁还是不敢冒犯的。

    左清秋仰天喝了一口酒,向着萧郁大声说道:“很好,你就和卓一凡比试一下。你要小心,别一不小心输了,你师傅的脸可就丢光了。”

    萧郁微微施礼,说道:“师叔放心,我会小心的,卓兄是师叔亲传的,所学定然不凡。”

    萧郁挽了挽衣袖,向卓一凡走过来。

    卓一凡愤怒地瞪了左清秋一眼。左清秋耸耸肩,将手一摊,一副无所谓的样,你自己看着办的架势。卓一凡心里暗骂:你个老酒鬼,这不是在耍老子吗?明知道我的功夫不行,还让我和萧郁比试,萧郁在你面前当然不至于要我的命,但是他肯定下手不容情,把我打个鼻青脸肿,我那还有面子?都是这个老酒鬼害的我,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做鬼也饶不了你。

    还是叶天瑶实在,上前一步,拉住萧郁道:“师兄,还是别比了,卓大哥才练了这么几天的功夫,他那里是你的对手?”

    萧郁笑着拉开叶天瑶的手,说道:“师妹你说的什么话,我们又不是比试高低。再说即使卓兄不敌,我也是点到即止,还会为难卓兄不成。”

    他俩的话虽然都是实话,但很伤卓一凡的自尊,火一下就顶到脑门了,将心一横,心想就是被打死,也不能被这小子小瞧了。

    想到此,卓一凡上前说道:“比就比,谁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