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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六六章“暖流行动”(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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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六六章“暖流行动”(五)

    曾经为了能够保住一个应该是属于自己的那个完整的白马城,尽管手中拥有着数以百计门的各式大小火炮,却连一声炮响都没舍得放的第十七军团的英国将军们,如今更是早已顾不上这些累赘之物,而是相当轻车简从地就汇进了那股近万乱兵所掀起的大潮,由白马城呼号着倾泻而出。。。com

    至于这一跑到底该是跑到哪里算一站,他们也根本没有工夫去细想,因为在眼下的他们脑子里,暂时还就只存在着一个念头:一直向南跑,跑得越快,能离开中**队越远,那就是胜利。

    不过,第十七军团的英国官兵们的这种美好的愿望,在拥有着一万多精锐铁骑的刘明远将军的面前,就变得是相当的不靠谱。

    此刻已经立马白马城城西的山林间的刘明远,透过手中的望远镜,正饶有兴致地看着白马城中的英军溃兵,先是像一股股汹涌的浊流,以不可阻挡之势由白马城狂啸着夺门而出,随后,再开始从白马城南门外的旷野上陡然间弥漫开去。

    直到最后一股英军的汹涌浊流被旷野上的英军弥漫着的溃兵大潮所融汇,刘明远这才举起了悬在手腕上的马鞭子,冲着正没命前涌的英军溃兵浪潮一指,从牙缝儿里挤出了一个恶狠狠的字眼儿,“杀!”

    刹那间,又是气吞山河的冲锋号声冲天而起,从白马城西南的山地丛林之间,从白马城的城内,一队队红军的铁骑,如同是神兵天降般喷涌而出。

    骤然现身的红军铁骑们先是一声不吭,只顾紧催各自坐下的战马,顺着英军溃兵大潮的外围疾驰,很快形成了一条看似正在与疯跑的英军溃兵们竞赛的长龙。

    随着这条钢铁长龙的形成,红军铁骑们手中的马枪也在成排地举起。

    哗……

    当枪声响起的时候,成排带着无比仇恨的子弹,如同暴雨般地扫向无遮无挡的英军溃兵们。

    几轮密集的枪弹横扫之后,红军铁骑的长龙突然昂首一摆,原本的那条巨龙猛然间已化作了数条蛟龙,在紧紧地卡住了英军的去退之路的同时,中间则开始实施凶猛的冲断。

    顷刻间,喊杀声,如同平地的惊雷直刺苍穹,翻滚的铁蹄似是擂响的战鼓震撼大地。

    一万多铺天盖地而来的彪悍的红军铁骑,一万多把在落日的余晖下闪动着血色冰冷寒芒的无情战刀,在逃窜的英军群中,卷起一团团犀利的红色狂飙。

    公正地说,作为美洲远征军中的二三流部队的英军第十七军团,虽然其整体的素质实在是很难恭维,但在掌控着它的那些将军们中间,其实也还是不乏智慧之人的。

    比如詹姆斯?普鲁斯中将。

    若是相比起他的兄长,也就是那位继承了家族的额尔金伯爵头衔的詹姆斯?布鲁斯来,这位詹姆斯?普鲁斯先生的名头似乎还不够很响亮。

    但不要想看的是,这位詹姆斯?普鲁斯先生也绝非泛泛之辈,那也是曾干过了几件“相当漂亮”的大事情的。

    想当年,在陪同着那位大英帝国驻“大清国”的公使阿礼国阁下,由打“大清国”接收了台湾岛的威武舰队的行列之中,不仅就曾出现过这位大英帝国的詹姆斯?普鲁斯上校的身影儿,而且在随后的能够促使整个台湾岛很快地就“基本上已经形成了大英帝国模式的秩序化”的“伟大行动”中,作为陆战队总指挥官的詹姆斯?普鲁斯先生肋下的战刀,更是无数次地被中国民众的鲜血所浸泡。

    也正是凭借着如此的“光辉业绩”,詹姆斯?普鲁斯不仅仅是在台湾岛上早已扬名立万儿,还很是被他的女王陛下当面地夸耀了一番。

    可詹姆斯?普鲁斯又是很不幸的。

    因为就在被他的女王陛下召见并猛夸了一通之后,这位詹姆斯?普鲁斯上校人生中的第一次滑铁卢也随之而来。

    太平天国红军光复了整个的台湾岛。而偏偏在这种最关的时刻,统率着近万陆战队“精锐”官兵的詹姆斯?普鲁斯上校,却连个招呼都没跟“组织”打,就牛气哄哄地擅自跑到了日本,去跟慕名已久的,传说中那是相当温馨的日本艺妓搞交流去了。

    结果,这位着实体验过了日本岛上的艺妓的那万种风情的詹姆斯?普鲁斯先生,自然就成了台湾岛丢失的最大罪人,成为了阿礼国等人千夫所指的对象。

    可怜的詹姆斯?普鲁斯不仅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即将到手的少将军阶又转瞬而飞,就连本来扛得好好的上校军衔,也立即被人扒了个干干净净。

    如果不是一八六五年轰轰烈烈而起的这场世界大战爆发,这位詹姆斯?普鲁斯上校注定就要以“詹姆斯?普鲁斯先生”的身份,在极度的悲哀与抑郁中去度过他那凄惨的后半生了。

    实在应该好好地感谢上帝令自己还是赶上了一个好时代的詹姆斯?普鲁斯先生,又重新戎装披挂一身,以往的一切荣誉,自然也得一个不少地都被归还了回来,他成为了大英帝国美洲远征军第十七军团五十师的少将师长。

    而且就在一八六八年的圣诞节前夜,仅仅才彻底告别了“詹姆斯?普鲁斯上校”两年多的詹姆斯?普鲁斯少将,更是又进一步,摇身又变成了詹姆斯?普鲁斯中将,并获得了以军团副司令官来指挥原属于自己的第五十师的崇高身荣誉。

    相比起军团最高层的其他将军们,至少有着那么一点儿经验的詹姆斯?普鲁斯中将,对于本军团可能会遭到来自阿拉斯加方面的中**队的打击,还是有些预感的。

    虽然无数次的情报都在明确地表示,阿拉斯加地区的中**队数量根本不足以支持中国方面对他们发动一场超大规模的“入侵”行动。但是,饱尝过中国人之狡诈阴险无比的詹姆斯?普鲁斯,却始终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也正是在他的屡次建议之下,第十七军团才会把大部的力量都安置在了与中国交界的近二百里纵深地域,并在所有交通要道,均构筑起了大量的,很有层次感的大小堡垒。

    但又与第十七军团的其他将军们类似,很有智慧的詹姆斯?普鲁斯,也犯了一个根本性的错误,那就是绝没有料到中**队竟然会玩起突破一点,死命穿插的这种极富危险性的把戏。

    尽管已经数天就已经准确得知了中**队的突破方向,尽管同僚们使尽了软缠硬泡等各种手段,但詹姆斯?普鲁斯将军依然始终坚守着自己的信念,就是不肯将手中本是作为机动力量的他的第五十师撒出去,而是死掐着他那一万两千多的官兵,坐在白马城内耐心地等待着大批中**队所出现的真正的冲击地域。

    其实,詹姆斯?普鲁斯之所以会这样做,那也是很有其道理的。

    自从红一骑兵军登上阿拉斯加特别区的那天起,这支原本就是脚杆子上面绑了大锣,走到哪儿响到哪儿的精锐之师,更像是一张摊明了大王牌,一直摆在那里供世人所“观瞻”。

    而受制于情报来源的极度闭塞,再加上那些首遭红军部队重拳打击的一线各要塞官兵,又习惯成自然地将打击自己的对象——曹伟人的红五军,竟然隶属给了红一骑兵军。所以,第十七军团的大部分将军们也就自然而然地顺着认为,这是中国的那个什么第一骑兵军,正在进行着一次“贼胆包天”的孤军冒进。

    但清醒的詹姆斯?普鲁斯将军却认为,所谓中国这支骑兵军的孤军冒进,其实完全就是中国人最爱玩弄的一种小儿科的诱敌把戏——声东击西。他坚信,一定还有一支始终隐藏在暗处的,更为庞大的中**团即将登场。

    要知道,红五军所清理出来的那条可供红一骑兵军一时长驱直下的通道,不过仅仅连英军第十七军团所居防线的六七分之一都不到,而且歼敌的数量更是不足两三千人,在一线的众多完整的防御区域内,英军的实际力量至少还有超两万之数。

    难道远离己方根基的这支中国骑兵大军,就不怕肉包子打狗一去难回?

    细心的詹姆斯?普鲁斯正是看到了这些,所以才敢稳坐城头观山景。

    但令他万万也没有想到的是,他最希望看到的那支隐藏已久的庞大中**团还未出现(其实已经出现了,只是由于红一骑兵军的进展速度实在是太过神速,以至于一线的报警消息还根本来不及传输到他们的手上),可“小儿科”的红一骑兵军居然已经如同是插了翅膀的雄鹰,转瞬间就真的杀到了他的眼皮子底下。

    一直亲临第一线,指挥着部下对不经同意就敢“擅自”进城的少量中**队,仅凭借步枪和刺刀进行疯狂反扑的詹姆斯?普鲁斯中将,逃跑起来却是相当地狼狈。

    当军团司令部的其他同僚们还能在仓皇间为各自找到一匹代步的坐骑的时候,詹姆斯?普鲁斯副司令官却连头驴都没时间去找,就在哭骂声惊天动地的溃兵们的拥搡之下,紧靠着两只脚,汇入了那道撒丫子狂奔的逃亡大潮之中。

    当然,后来的事实证明,他那些能够骑上战马狂奔的同僚们,命运也绝不会比他这位甩开两脚猛跑的人更好。

    由于红一骑兵军一上来就实施了抢着拦头的战术,骑着高头大马的英军官兵,自然就成了红军将士们的首先关照对象。再加上即便是到了最后的收尾阶段,担负追击红军将士们又具有着超强的责任心,和不抛弃、不放弃的崇高精神,越是跑得快的,活命的机会反而还就更是少的可怜,甚至连个想顽抗一下的工夫都没有。

    但是,眼睁睁地看着大批耀武扬威的中国骑兵铺天盖地而来的詹姆斯?普鲁斯,至少还是有点儿工夫选择顽抗的。

    跑得已经是嗓子眼儿一股一股地不断翻涌起腥咸的怪味儿,外加脚软筋麻的詹姆斯?普鲁斯,情知已是在劫难逃,却不甘心就此默默地死去。

    在他的拼力吆喝和以身作则下,数十个同样是狼狈不堪的部属,跟在他的后面,奋力攀上了就近的一个高地。

    然而,几乎就要吐血了的詹姆斯?普鲁斯和他的这几十个部下,才刚刚为自己选好了最佳的位置,还没能来得及把他们手中拿沉重无比的长枪在隐身之处架起来的时候,一队太平天国红军的铁骑,也已如同一阵飓风似的猛刮而来。

    刀起,寒光闪闪。

    刀落,血流如注。

    一把雪亮的马刀,顺着詹姆斯?普鲁斯惊恐间捂在脸上的双手所留下的缝隙,准确地将这位大英帝国中将的那张丑陋的面孔,劈成了两半。

    在红一骑兵军将士们这种连兜头带截尾,再加上中间凶猛冲断和砍杀的骇人打法面前,转瞬间早已被切割的七零八落,既找不到“组织”能够作为依靠,又根本得不到足够的时间和机会,至少还可以去为自己寻觅到一个好地势哪怕就是暂时据守一下的英军,更加变得是溃上加溃,已经完全丧失了任何的抵抗能力。

    在红一骑兵军将士们那无情的马刀面前,英军的官兵们要么没头苍蝇似的乱窜,要么就是在无比的眩晕之中,品尝着锋利的马刀切开自己**的滋味儿。

    而更多的,则是干脆往地上一跪,双手紧抱着脑袋,大瞪着一双双蓝汪汪的,恐怖里又掺杂着哀求的眼睛,裂开大嘴呜呜呀呀地嚎哭失声……

    当刘明远和他那英勇的红一骑兵军的骑士们,在夜幕下一声声战马的得意长嘶,以及此起彼伏的英军伤兵的哀号之中,开始悠闲地擦拭起各自那还在不断滴血的战刀的时候,时钟才刚刚指向一八六九年四月二十三日的十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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