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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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天!你知道我一直没把你和沫儿当成是下人,我视你们为兄姐,因此有些事也不瞒着你们,我答应一个人要在府中帮他找到墨玉,可是我试了好久,却没有线索,你一定要帮我!”屏幽道。

    “墨玉?”问天一惊,“是苍狼想要吗?”

    屏幽并不意外问天知道,毕竟问天武功水平不低,夜间来人是瞒不过他的。

    “对!能办的到吗?”屏幽问。

    “是,小姐,我尽而为!”问天严谨道。这可不是找一个普通物件,那是传说中的神秘家族中的东西,不是什么人都能接触到的碛。

    问天领命而去之后,屏幽想着还不能坐等,不如去问问爹爹,实在不行就对可能知道之人运用读心术。

    想着,便奔着云将军的书房走去,云将军虽然是军伍出身,但却爱好读书,在府中大部分时间是在书房里。

    当屏幽进去的时候,云将军正握着一本兵法书在看,见到屏幽,将书放到案上,道:“屏幽来了,过来陪爹爹聊聊,正好看得乏了!侏”

    屏幽施礼请安后笑道:“爹爹!可是在研究兵法?”

    “是呀!虽然此次为父大败北辰,但却知道,这只是一个短暂的胜利,北辰迫于我军军威,虽暂送其国王子阿古拉来我国为质子,但边境只是短暂的平静,不用多久北辰还是会伺机再行作乱的!为父苦思良策,却不得,可能是为父学识不足,故此不能解救边境万民于水火!”云将军不无自嘲地道。

    屏幽看到父亲如此忧国忧民,更添了几分敬慕,想了想道:“爹爹!其实女儿倒有一策,请爹爹指摘!”屏幽恭谨道。

    “哦?”云将军道,他也不意外,他的这个女儿意外之事已然不少,不无期待地道:“说说看!”

    “女儿也曾读了《五国概略》一书,大致了解到,北辰地处凌云大陆北方,是广阔的平原地带,居民大多为游牧民族,素来布匹绸缎、米面茶盐不足,故此不抢不足以供应百姓所需;而大锦国向来又是严守边疆村镇,本国物资充盈,却禁止有村民或商旅和北辰有交易买卖,也因此就造成了百十年来,大小战争不断,民众苦不堪言。可是如此?”屏幽看着云将军道。

    云将军点了点头道:“历来如此!”

    “爹爹!所谓‘堵住’一切与其他的国家的外来交流,不过是‘捡了个芝麻丢了个西瓜’!看似大锦地大物博,足以自给自足,但却不考虑长远的发展与利益,何不在物资充盈的基础上,采用‘通’或‘疏导’的方式,既能让边疆百姓得以安家乐业,免受战乱之苦,又能在他国的经济上也占有一席之地呢?”屏幽顿了顿。

    云将军眸中精光闪亮,急切道:“快讲!如何占有一席之地?”

    屏幽看着越来越感兴趣的云将军继续道:“不妨与北辰国开通自由贸易往来,用大锦的米面茶盐、布匹绸缎,按规定比例换取北辰的牛马、毛皮等大锦国缺少的物资,如此既可以解决边疆战乱,也可以让边疆的百姓和大锦的国库更加充盈,如此又何必再想战胜的良策呢?”

    当屏幽精辟入里地分析完毕之后,云将军满是惊喜的眼眸中呈现的是:得女若此,父复何求?激动地道:“屏幽!你为何如此聪慧?为父真不想就这么早将你嫁给……哎!”无奈的摇摇头。

    屏幽淡淡地一笑道:“爹爹!你如果真的怜惜女儿,可否帮女儿一个忙?”

    “何事?但说无妨!”云将军朗声道。

    “女儿自小无母亲照顾,”偷眼看了一眼云将军,果然面色一僵,看来真正放下很难呀!继续道:“听沫儿说,母亲曾有遗物留下,是一块儿墨玉,不知父亲可知此物何在?”

    “墨玉?”云将军思索着,然后果断地摇摇头道:“没有!我从未见过!”

    屏幽并未使用读心术,她相信云将军没有说谎。大婚之前如不搞定墨玉之事,以后更难,只能另辟蹊径了。

    屏幽回来后,看见云幽幽坐在她的卧房外间等她,见她回来了,赶紧起身道:“五妹可回来了?”

    屏幽眉毛一挑,“小三儿”找上门了,不知又打的是什么算盘!

    “说吧!何事?”屏幽对待这种人素来不假颜色。

    云幽幽眸中一抹狠色,心想:小妖女,等我过门后,有你和那个疯王爷好看的!但还是面含微笑地道:“五妹!三姐有一事相求,眼看要大婚了,五妹知道三姐的肚子是假的,嫁去后福祸不知呢?求妹妹将你母亲的那块儿墨玉赠与我,听说此玉可以增加女人的福气,如果我能尽快怀孕,那即使寒王爷知道了我之前的肚子是假,也不会怪罪了!”

    屏幽听她提到墨玉,不禁一怔,难道她是那个苍狼所说的‘那个人’的人?本来倨傲的态度一缓,心想既然大家都想找它,那她就推波助澜一下,遂神秘兮兮地小声道:“你不知道吗?墨玉自我亲娘死后,就被嫡母拿去了!我本也不知,是父亲无意间说的,想来应该不差!要不我去要来,我也想见见呢,到底是什么宝贝?”

    云幽幽本来心里存疑,但看见屏幽那一脸的真诚样,遂冷冷地道:“那就不劳五妹了!告辞!”转身离去。

    屏幽看着云幽幽的背影,嘴角一抹会意的笑,心道:“云幽幽!你给我当当试金石也好!”几次的接触屏幽感到,话不多的秦夫人是心计最深,而且知晓墨玉之事,云幽幽能打草惊蛇也不错。

    次日一早,沫儿便跑进屏幽的卧房,大呼道:“小姐!不好了!夫人那里被盗了!”

    屏幽一听,旋即明了,云幽幽原来就用了这么一个笨办法,不知找到没有?遂问道:“可知丢了何物?”

    沫儿摇了摇头,“不知道!”

    屏幽想了想,不如去“关心”一下,遂道:“替我更衣,我们去瞧瞧!”

    当屏幽到了秦夫人的卧房的时候,除了老夫人所有人都在,遂悄悄的站在人群后面,并不作声。

    云将军和秦夫人坐在主位,秦夫人的脸上犹如罩上一层寒霜,厉声地对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丫鬟道:“说!除了你们两个还有谁进来过?”

    两个丫鬟抖得如筛糠般,断断续续地道:“夫,夫人!奴,奴婢们真的不知,早上起来就见首饰散落一地,箱笼也被打开了,可是却未见什么人进来过,昨日奴婢二人当值,但不知为何,睡得死死的,等醒来时,便如此了!”

    秦夫人银牙紧咬:“来人!给我打!莫非是监守自盗不成?”她的眼里何曾揉过沙子?

    “夫人息怒!奴婢在醒来时曾经在地上拾到了这个,因瞧着不是夫人房中之物,遂拾了起来,也许是那贼人之物呢!”一个丫鬟赶紧道。

    “呈上来!”秦夫人最恨她的权威被侵犯!

    贴身丫鬟赶紧拿过来,呈给秦夫人。

    秦夫人接过一看,是一个香囊,正面绣着一株似墨兰之物,背面绣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屏”字,针脚凌乱,一看就是初学者的玩意儿。秦夫人看后面色骤然一冷,上次碧幽大婚,被那个小妖女抢了风头之事,她还未找她晦气,这次反倒欺到她的头上来了?遂冷冷地一道眸光刺向屏幽道:“五姑娘!你可知罪?”

    屏幽一惊,没想到秦夫人会点到她,莫非……赶紧出来道:“母亲!女儿不知所犯何罪?”

    云将军也是一怔,道:“夫人!这不关屏幽之事吧!你为何如此呵斥?”

    秦夫人转向云将军:“夫君!我也不信,但是……五姑娘,你可认得此物?”

    屏幽接过秦夫人扔过来的香囊,一看,正是自己闲来无事,跟沫儿学习的绣品,莫非云幽幽是在此设的局?是上次她去的时候顺手牵羊的吧!看来是谋划周详啊!不禁正色道:“是我绣的!不知为何在此!”

    “夫君!此物正是在妾身被翻动的物品之中找到的,想是那贼人匆忙之时掉落的!并且经查妾身的所丢之物正是皇后赏赐的金镶玉如意,如被姐姐知道,她赏赐我的物品被盗,那对将军府也是不利的。”秦夫人不无所指地道。

    屏幽也不申辩,毕竟自己的东西在此说不明白,还是看云将军如何处置她吧,看来她的防人之心练的还不够啊,要不然不会让云幽幽钻了空子的。

    云将军看着屏幽一脸淡然的表情,也不意外,多次的接触,他发现他的这个女儿,聪明、坚忍,并且生性淡泊,她不会做如此愚蠢之事,更何况她的聘礼如此奢侈,尚且未曾打动与她,又怎么会觊觎一个金镶玉如意呢?遂云淡风轻地饮了一口茶,道:“夫人多虑了!此香囊可是屏幽的一片孝心,赠予我的,可能是我不小心掉落夫人的房里了,快给我,虽然做工粗糙,但是是女儿的一片赤子之心,为父还是要珍藏的!”

    屏幽赶紧送到云将军的手中,眸中充满感激与笑意,道:“爹爹!这次可不要弄丢了,要不然女儿会伤心的!”

    云将军朗声一笑:“屏幽!你这绣工确实需要苦练啊!”

    屏幽小脸一红,是呀,本来是绣着玩儿的,谁知被拿出来“丢人现眼”!

    秦夫人看着二人的亲密的一唱一和,心中一恼,不是她又如何?既然惹到了她,她也不会善罢甘休的!愤愤地道:“给我查!一定要查出到底是谁偷的?”

    屏幽也不想再凑趣,便回到卧房,这次又是徒劳无功,墨玉没有线索,还差点儿把自己给搭上。

    “笃笃笃!”一阵敲门声,“小姐!问天要见你!”沫儿的声音。

    两日未见问天的踪影,也不知道有无线索?遂道:“叫他进来吧!”

    一会儿,问天高大的身躯便晃了进来,一拱手道:“小姐!墨玉的事儿有一些眉目了!”

    屏幽一喜,急切地道:“快坐下细说!是何线索?”

    问天爽快地坐下,接过屏幽递过来的水一饮而尽,道:“我虽并未探得墨玉的确切下落,但却查到周姨娘临死前后只有三个人去过她的院落,想必如果墨玉在云府,必是与此三人有关!”

    “哪三个人?”屏幽有一些迫切。

    “第一位自然是云将军,这第二位就是在周姨娘死前一日老夫人去过,第三位就是周姨娘死后当日,秦夫人去过,并且似乎是找什么东西!除此之外,别无他人!”问天一字一句地道。

    云将军自不必说,如果知道,屏幽早就探得了,可以排除了,其他两位,秦夫人,屏幽也曾怀疑,嫌疑最大,但是如果她得到墨玉了,那次治疗云纤幽的疾病之时,便会拿出来,想必墨玉不在她的手里,这个在云幽幽上次未曾得手时也证实了;至于老夫人,屏幽却想不明白,她去周姨娘的卧房有何事,并且她一走,周姨娘便于次日自杀,莫非这有何关联?但似乎整天吃斋念佛的老夫人不会有如此心计啊?实在是看不透!

    “问天!这几日你不妨暗地里查探一下老夫人,她的一切行为都要告诉我!”屏幽道,也许最不可能的,反倒最有可能呢!

    “是!小姐!如果没事,我就下去了!”问天走后,屏幽想看来任务是完不成了,还有三天就大婚了,找到的可能性很小,不知道苍狼在干嘛,几日不见踪影了?

    是夜,苍狼伟岸的身影如梦幻般映在了窗户上,一样的黑衣,一样随意的坐在桌前喝茶:“即将大婚了!是不是很激动啊?”戏谑而磁性十足。

    屏幽瞪了他一眼,道:“激动?我会让疯王爷比我更激动!”娇美的小脸上呈现出一抹儿奸笑。

    苍狼一愣,遂调笑道:“哦?能告诉我你要如何整治那个可怜的王爷么?”

    “可怜的是我好不?到时候他要是敢图谋不轨,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你就看好吧,哎,到时候你不妨来,免费让你看场戏!就算你带我去飞来峰的报答了,让那个死变态非得抢娶无辜女?那就要付出代价!”屏幽眸中带着狠毒道。

    苍狼看着屏幽的模样,不禁一阵发冷,心道:女人还真惹不得!即使是一位小女孩,“那个,提前透个信儿,你要怎样对付他?”苍狼好奇地问。

    屏幽看了看稍显急切的苍狼道:“天机不可泄露!不过倒是有一个好消息,墨玉的事查到点儿眉目了!”

    “哦?说说看!”苍狼随意道,似乎以前迫切想找墨玉的不是他。

    屏幽遂将问天查到的说了一遍,并强调:“我可是尽力了,以后还得顺其自然的。”

    苍狼一笑,其实墨玉与他,只是接近她的一个借口,也许最初是带着这个目的,可是数次的接触,却都未提及墨玉,也许他的心里早就对此事可有可无,只是给自己一个不杀她的借口吧?遂酸溜溜地道:“还没嫁人呢?就迫不及待了么?”

    屏幽本来想着他会死咬住她不放的,毕竟墨玉并未找到,没想到却是如此调侃的一句话,道:“然也!我还真是迫切地想见到那个疯王爷的狼狈相呢?”

    一旁的苍狼颇有种寒气袭来之感,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云府这几日里里外外是忙得不亦乐乎,接连三重喜事,嫁出去四个女儿,再加上正赶上大年,红色似乎已经成为了云府这两个月来的主色调,满目的红,即使屏幽在初六这一日终于穿上了大红的喜服,可是由于接连的同一色调的刺激,使她已经麻木了,仿佛穿在身上的不是什么喜服,只是一种麻烦,喜气没感觉到,迷茫的感觉却越来越浓重。

    寒王爷此次是一妻一妾,同时迎娶过门,毕竟按推算,云幽幽的肚子也都三个月了,如果再不过门,恐怕等到出怀了,那云府和王府都会丢了脸面去。

    云幽幽却是无比的怨怼,虽然如愿以偿,终于进了寒王府的门,但是却是嫁给一个她不爱的,心如何能够舒服得了?但为了她心爱之人,她认了,可是今日却只能穿着粉色喜服上轿,即使这个婚姻不是她认可的,但是,一直争强好胜的她却只能以妾室的身份、穿粉色的喜袍大婚,那个小妖女却堂而皇之地穿着大红戴凤冠、做正房,一对比,尊卑立显。虽然太子曾许诺,只要她忍辱负重,取得百里初寒的信任,弄到他想要的东西,就会有接她回太子府的一天。但这种所嫁非所爱的痛苦却是蚀骨的、虐心的、入髓的。

    初六晨起,一切都准备妥当,寒王爷也适时来迎亲之时,却仍然不见当家主母的到来,因为大婚当日,新娘子的梳好的发髻要留下一绺,由新娘子的母亲亲手绾起,寓意为美好的祝福和殷殷嘱托,毕竟屏幽生母已死,只能是秦夫人绾发,但此刻沫儿却到处没寻着秦夫人的身影……